時間一到,葉曦月便將紮在祁旭堯身上的針都拔了,琴音留在他身邊照顧,而她則和祁旭陽並肩往外走,不一會就走到了殿外。
“夫人,昨日宮外流傳的那個謠言,你聽說了嗎?”
祁旭陽忽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葉曦月不用猜,都能想到那個謠言即便跟她本人無關,也肯定跟她身邊的人有關!
她嘴角輕輕一勾,“王爺也知道我近日一直待在宮中,根本沒有機會出去,又怎麼可能知道宮外的那些流言。”
“那夫人有沒有興趣知道?”
“王爺想說的話,那就說來聽聽。”
葉曦月依舊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語氣,彷彿祁旭陽說不說,她都無所謂似的。
但這樣一來,祁旭陽倒是更想說出來給葉曦月聽了。
他伸手一把拉住葉曦月的手,“夫人,其實說起來,這件事還跟你有那麼點關係。昨日宮外忽然流傳說父皇臨死之前,其實有留下一個遺詔,遺詔上有他屬意哪位來繼承大統。而那份遺詔,傳聞就在夫人的手上……不知道這個謠言,夫人怎麼看?”
葉曦月抬頭對上祁旭陽那雙笑眯眯的桃花眼,微微抿了抿唇,“也不算謠言,陛下臨死之前確實留下了一個遺詔,不過遺詔是什麼內容,我沒看,所以不知道。”
祁旭陽聞言直接一愣,大概是沒想到葉曦月竟然會就這麼毫無顧忌地將遺詔的事情說出來了。
他愣愣地看著葉曦月,“夫人,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的,你大可不必這麼直白地回答。”
葉曦月聳了聳肩,“既然都傳到宮外去了,那傳出去的人不就是想我承認嘛,所以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遺詔確實有,內容還不知道,我沒看。”
“這……”
她這麼坦然,祁旭陽只能略顯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的大皇子寢宮裡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殿下……殿下!”
琴音帶著哭腔的嘶吼,一下子震盪在他們耳邊,明明不是很響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有種什麼東西忽然在耳邊炸開了似的,鼓膜都彷彿要被震碎了的感覺。
葉曦月和祁旭陽都驚了一下,趕忙轉身往不遠處的殿門跑去。
剛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就撲面而來,等他們再往內,就看到原本迷糊不行的祁旭堯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他雙目圓睜,眼底一片赤紅之色,趴在床上不斷往外嘔血,此時床榻底下已經積了一層血窪,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
而琴音站在一旁,臉色慘白,滿身慌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看了葉曦月他們進來,就像是一下子看到了主心骨似的,慌忙開口道:“夫人,夫人,殿下吐血了,好多血,怎麼辦?”
葉曦月瞥了她一眼,沒做聲,只快速上前,一把抓住祁旭堯的手腕,就要為他把脈。
結果剛抓住祁旭堯的手,自己的手腕就被他反手一把握住了。
她低頭,就對上了祁旭堯看過來的充滿了警惕和探究的眼神。
“殿下,我只是為你把脈。”
葉曦月淡淡回了一句,並沒有掙扎,而是眯眸直視著祁旭堯。
祁旭堯剛才壓根沒看清抓他手腕的是什麼人,只是看到葉曦月那張臉的時候,眉頭輕輕皺了皺,但隨即很快便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