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韓芷若一看到韓致知，馬上淚眼婆娑的模樣，催促著小五趕緊將她放下來。
小五小心翼翼地將人抱到了軟塌上，非常識趣地轉身走了出去，還順帶將門帶上了。
他知道他們兄妹必然有很多話要說，只怕他在場都不是很方便，而且剛才去了一趟丞相府，來回耽擱了快一個時辰，他還有點擔心言落的情況，打算過去看看他。
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落在耳邊，韓致知順手拿了一個靠墊塞在了韓芷若的身後，又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她的手裡。
韓芷若低頭喝了一口熱茶，原本嘶啞的喉嚨都跟著緩解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韓致知的時候，眼淚再一次掉了下來，順著那蒼白的臉頰滑下，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憐惜。
韓致知看著她這般模樣，伸手在她頭頂上輕輕揉了揉，“芷若，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他的聲音不算太溫柔，但落在頭頂的那隻手卻溫柔得不可思議，韓芷若眼眶裡的眼淚不斷地打著轉，眼睛看上去越發的紅，就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似的。
“表哥，你……”韓芷若輕輕咬著唇，她的唇上全是斑駁的咬痕，唇瓣看上去也有些乾裂，甚至還滲著血，“表哥，你……你還喜歡那個葉曦月嗎？”
說到“葉曦月”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後槽牙都咬緊了，赤紅的眼睛裡也盛滿了怨毒。
“表哥，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慘？都是拜那個葉曦月所賜，如果不是她，我早就逃出來了。她看到我受難，不止不肯救我，還落井下石，給我下毒。表哥，你不要再喜歡那種心狠手辣、蛇蠍心腸的女人了，好嗎？我不求你幫我報仇，可……可表哥，只求你，別再維護她了！”
韓芷若說著說著情緒就瞬間激動了起來，說到最後，還猛烈咳嗽了好幾下，一張臉漲得通紅。
而她面前的韓致知卻只神情如常地伸手在她背上幫她順氣，並未多加言語。
“咳……咳咳……表哥，你為什麼不說話？你還喜歡葉曦月是不是？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她，她到底哪裡好了！蕭哥哥是這樣，表哥你也這樣，為什麼我最親近最愛的人，都偏偏要喜歡那個惡毒的女人！”
“芷若，不要再說了！”
韓致知的聲音一下子冷淡了下去，往後退開一步，低眸，看著韓芷若的目光也泛著一絲涼意。
“表哥！”
委委屈屈的聲音再次響起，韓芷若雖然沒再說葉曦月的壞話，但看著韓致知的眼神卻充滿了控訴。
經過這段時間被囚禁、被折磨的經歷，她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任性妄為，也更懂得揣摩人心了，但即便是這樣，內心的委屈還是明明白白存在。
她伸手一把抓住了韓致知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表哥，你看看我，你知道這段時間我吃了多少苦嗎？我有多希望表哥能很快找到我，來救我，我每天被他們虐打被他們折磨、凌辱，我好幾次都想到了死。可一想到爹爹、孃親還有表哥，我就不敢去死，我不想你們為了我傷心。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妹之情，還抵不上你認識葉曦月這麼短的時間，抵不上表哥對她的情意嗎？”
“芷若，今夜夜深了，你身上又這麼多傷，還是先歇下。明日表哥去找京中最好的大夫過來給你看，再找兩個丫鬟侍候你。”
韓致知對旁人一貫冷淡，但對韓芷若卻有著不一樣的縱容。
“表哥……”
韓芷若還想再說，但一看韓致知那張完全冷下來的臉，踟躕了一番，還是選擇乖乖閉嘴。
“好，表哥，我知道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