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的話，每一個字都陰冷無比，透著滲人的寒氣。
姌歆聽到他的話，身體止不住地抖，抖得跟篩子似的，一張臉煞白煞白，沒有半點血色，唯有唇上滲出了一縷一縷的血絲，才添了一絲豔色。
“不管程先生回來之後會怎麼懲罰我，現在也先請你跟花蘿去王爺那裡。雖然王爺將姌歆給了程先生，可在姌歆心中，王爺才是我永遠的主子！”
“好，說得好！姌歆，我記住你說的話了！”
程先生直接鬆開花蘿，伸手攏了攏身上的黑袍，就抬腳往外走。
此間，都沒回頭看過姌歆一眼。
而花蘿看著姌歆站在原地，幾乎都要站不穩了。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猛地一下收了回來。
“姌歆，照顧好自己，我先去給王爺覆命！”
姌歆垂下眼瞼，什麼話都沒說，就那麼靜靜地站著，整個人就如同一株曾經盛放，此刻卻在慢慢枯萎的花兒一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頹然的氣息。
花蘿不忍心看到她這個樣子，卻也只能咬咬牙轉身跟在程先生身後往前走。
不管是她，姌歆，亦或者是柳煙，於她們而言，王爺就是她們的一切，所以會做出任何事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腳步聲由遠及近，沒一會就到了船艙外面。
葉曦月站在蕭烈身旁，眯眸朝來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到走在最前面，穿著一身黑袍，瞧著懶懶散散，沒一副正行的男人，眸光微微閃了閃。
這個程先生，倒是跟她想的很不一樣，還以為會是個老大夫！
程先生走進來，第一眼先是看向站在他側對面的祁墨殤，觀他神色，便知受了一點內傷。
但內傷不重，他的視線很快又轉到了祁墨殤對面的蕭烈身上。
在蕭烈身上倒是多停留了幾秒，眼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致的光芒，然後目光便落在了葉曦月身上。
他看著葉曦月，視線定格在她臉頰上那塊巨大的黑斑上，眸光一下子亮了起來。
“王爺，這就是你讓我制的那份解藥的由來？”
“是，程先生，你給我的另一份毒藥，我已經下到了她的身上，為何全無作用？”
祁墨殤反正之前也威脅過蕭烈了，也是全無忌諱，直接就說了出來。
至於那毒是怎麼下的，他卻是沒說。
葉曦月聽到他的話，微微抿了下唇，也未做聲。
“王爺，我制的那毒，無色無味，唯有毒發時才能看出效果。下毒到現在有沒有一炷香時間？一炷香毒發，絕無例外。就算這位姑娘身上已經中了其他毒，也是一樣。”
祁墨殤淡淡一挑眉，“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所以她為何全無反應？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蕭將軍的夫人，蕭將軍身中奇毒，便是夫人解的，難道她中毒時就已經解了先生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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