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交給你頭骨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是男是女？”李星野一直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他每次出現，都是穿著厚重的斗篷，身材相貌一概不知。說話聲音也是低沉含混，男女不辨。”
果然，又是這個答案。
李星野很是失望。
“對了，你剛才對我使用的迷惑法術，也是他傳授給你的幻術嗎？”
剛才雖然胡牽絲沒有像卜術門的小鬍子那樣威風凜凜地幻化出金龍，但是其幻化的本事更為細膩，甚至自己觸控到的盔甲都如此真實。
“回稟恩人，所謂幻術，我們狐狸天生就會，不需要別人傳授。剛才奴婢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自己作死，還請先生恕罪恕罪。”胡牽絲驚慌失措，生怕李星野還要追究。
“不必驚慌。我且問你，你自己的幻術，可以把紙符或者其他長條的東西幻化成為巨龍一樣的猛獸，讓它攻擊敵人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試驗過，應該可以。其中紙符化作的長龍應該更為威猛，只是我不會道法，無法驅使紙符。”
李星野打聽了半天，也沒有問出關鍵的東西。回頭見李櫻桃拉著黃半山的手，正在傾訴著什麼，模糊聽到“回去就結婚”這樣的話。知道對方正在關鍵時刻，就沒做打擾。
他帶著胡牽絲向外走出幾步，看到門口撲倒的大門，突然心裡一動。
“那位宮主，都是每個月的什麼時候出現在你面前？”
“每月十五的夜裡。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每月十五月圓，正是我用借頭拜月法術的關鍵時刻。”
李星野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他每次來，都是從哪個方向？”
胡牽絲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都是從沙丘臺的方向過來的。”
這時，黃半山帶著李櫻桃已經走了過來。李星野衝胡牽絲抬了抬手，“我們走了。你好自為之，不要害人。”
“遵命。”胡牽絲的法術勉強能夠她維持人身，她低頭垂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直到李星野他們三人走了出去，還是一動不動。
走出磚窯，在漆黑的曠野之中，天上的星星尤其清晰。很多平時看不到的亮點，都呈現出來，而且隱隱有匯聚成為一道天河的感覺。
“星垂平野闊。”黃半山笑著對李星野說，“此時此處，這句詩尤其應景。”
“是啊。”李星野緩緩走著，回頭看向沙丘臺的方向。
那處巨大的平臺下面，到底隱藏著怎樣一處入口呢。
回去的路上，李櫻桃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她被那個叫切玉的接引使帶去了雍術門的廚房，然後看見對方拿著一把黑漆漆的菜刀衝自己比量了幾下，就一動也不能動了。接著，那個矮胖的握風就到了，鈴鐺一晃，李櫻桃就不由自主地手腳受了對方的控制。然後就是千里迢迢地來到了這裡。
只是在李櫻桃眼裡，這是一座地下宮殿。有桌椅有床幔，金碧輝煌。那個胡牽絲每日照料她的飲食起居，也可以在這行宮裡走動，只是不能離開。
因為她根本就看不到門在哪裡。
看來，胡牽絲的幻術在頭骨法力的加持下，也完全可以做到以幻化成真的程度。
火車上坐了一夜，李星野倒是睡了一路。
剛到滄海，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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