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闞木頭還有呼吸,李星野拿起他一隻手,試探了下脈搏,感覺脈象平緩,搏動有力,應該沒什麼大礙。
這個傢伙這麼大的體重,自己一個人是萬萬抬不出來的了。李星野乾脆尋了跟棍子,把棺材下頭的一塊磚抽了出來,插進棍子,墊上兩塊磚,一較勁,把棺材給撬翻了。
棺材翻倒,闞木頭骨碌碌滾了出來,李星野把手插進這傢伙的肋下,拼命拖拽,總算把他拉到院子裡的太陽底下。
他一把扯開闞師父的衣服前襟,露出了他的胸口。李星野抽出了青蛇劍,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道小口子,把血滴在他的胸口,然後塗抹開來。
兵主蚩尤的神像浮現出來。隨著神像越來越清晰,李星野觸控著對方的胸口也越來越溫熱。一會兒功夫,闞木頭甦醒了過來。
“闞老闆,你可別想這麼就走了,我投了那麼本錢,還沒見回頭錢呢!”
闞木頭坐了起來,眼睛眨了眨,看向院子裡的西北角。“那裡,看見那幾口棺材了嗎?”
“啊,看見了。你要幹什麼?”
“你還記的燈籠溝裡的那個破廟嗎?”
“記得啊。那天晚上太刺激了,給我平淡的人生增添了十分美好的回憶。”
“廟裡的那個老太太,就在這裡。”
“臥槽!”星哥聽到這裡,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那個滿肚子毒水兒的老太太?”
“確切地說,不是個老太太。是個男的,而且穿的是現代人的衣服,看穿戴像個成功人士。”
李星野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腦袋,是不是兵主陽氣太重了,把這傢伙的腦袋衝迷糊了。
“那傢伙也會噴水,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對了,他的一條胳膊好像有毛病,乾巴巴黑糊糊,像被火燒了一樣。”
是他!
當初潤下堂生死局裡,那個用手下油鍋撈錢的傢伙!
他因為輸了,事後被帶進廟裡,灌下了水精。
萬中無一的體質,被煉成了法體。
李星野心裡一陣激動。這傢伙被放在這處聚陰之地,每晚出來吸收月光。潤下堂對於這具難得的法體肯定極為珍視,一定會經常回來檢視。
黃半山的法術,就著落在這裡了。
闞木頭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跟李星野坐在院子門口,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說起了經過。
話說闞木頭聽說了徒弟的情況,趕緊往西山趕去。他不是本地人,又不像李星野來過這裡,自己圍著水庫周圍轉悠檢視,等到發現這處破廟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他一腳踹開廟門,走進院子裡,看見院子裡的破廟正堂敞開著門,門裡能夠看到一口嶄新的棺材。
這時,院子正中樹立的一個木杆子上頭,本來破破爛爛的燈籠裡,竟然一下子亮起了紅色的光亮。
在紅光照耀下,院子裡煥然一新。地上的雜草不見了,青磚漫地,齊整無比。在院子的西北角,整齊地擺放著幾個太師椅,其中一把椅子上端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