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黑,今年春天特別的短,晚上的風都暖洋洋的,吹著滿地的槐樹花。
李星野走進紅旗小區,去了九爺家裡,這個時候老爺子肯定在家。
當初要不是九爺引薦,自己還在外頭漂著,受人之恩,即使無以為報,也當銘記在心。
這鐵鐧隨著自己逃出東長安古城,自己用著也還趁手。但是畢竟在城市之中,帶著個古代兵器四處行走,還是太不方便。而且現在有了地坼術,一般的情況也可以應付。
敲開門,老爺子一臉鎮定,倒是身後的小胖子孫子慌得不得了,嘩啦啦地收拾著一堆電線。
見是李星野,小胖子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原來是好兄弟啊,你可嚇死我了,我還合計是我媽來了呢。”說著一邊吸溜著鼻涕,一邊又把電線插上。
李星野這才看明白,原來這爺倆剛才正一起坐在電視前玩著遊戲機。
在屋裡坐下,老爺子給李星野倒上一杯冰鎮紅糖水,倆人樂呵呵地聊了起來。
李星野雙手遞過去盒子,“九爺,最近得了這麼一把東西,我實在用不上,也沒地方放。就送給您留著玩了。”
老爺子開啟一看,果然眼前一亮。以前雷屑釘在手的時候,就當作個小兵刃經常拿出來把玩,現在有時候還感覺手裡空落落的。
“東西我留下了,但錢必須給你。”
李星野卻把臉板了起來,“這半年,我一邊跟著山哥學本事,一邊跟著同學做木器生意,手頭早賺了不少錢。老爺子再跟我談錢,就是不講交情,我拿起這東西轉身就走,再也不登您的門。”
九爺呵呵一笑,“你小子這半年本事不知道長了多少,但江湖套路可學了不少。”
“嘿嘿,您老當初給我雷屑釘的時候,也沒跟我要錢啊。咱爺們就別整這一報還一報的事兒了。”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正美滋滋玩著遊戲的小胖子鼻涕都忘了擦,趕忙又是一通收拾。
開啟門,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看著乖乖坐在沙發上的小胖子,心疼地摸摸他的額頭,“小寶乖,這病可把你折騰壞了。媽這下可算找到了地方,明早就帶你去治病。”
李星野趕忙熱情地接話道,“嫂子,我家醫館就在附近,明早我過來帶孩子去看。我家大夫手藝不錯的。”
那大嫂勉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家小寶是慢性的鼻炎,一感冒就犯。吃藥打針都多少次了,根本不去根兒。”
這個病李星野知道一些,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這病的確不好去根兒,我剛才聽您說找到了地方,可千萬要去正規醫院治,別被江湖郎中騙了啊。”
大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大醫院也去了,沒什麼效果。我這次找到的可不是一般人,”說著,神秘兮兮地說出三個字,“活神仙!”
李星野一聽,這也太不靠譜了。“大嫂,要不咱再合計合計,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病,不用麻煩神仙他老人家吧?”
“胡鬧!都什麼年代了,醫院遍地都是,看病還找什麼祝由科!”九爺一拍桌子,“要說擱在老些年間,缺醫少藥,老百姓治病實在沒了辦法,才找巫婆神漢。”
李星野也試探著幫腔道,“大嫂,小寶得的又不是撒癔症那樣的虛病,找大仙看不合適吧?”
大嫂臉急得通紅,趕忙擺手,“我找的這位可是活神仙!不是什麼胡黃蟐蟒的那些大仙兒。我二姐家孩子連蛇盤瘡都是在他那治好的,也不費勁,人家直接一碗清水就解決了。”
李星野可知道,蛇盤瘡其實是一種病毒感染,反覆發作,患者非常痛苦。這可不是什麼虛病。“您,親眼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