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幾根朽木,李星野一下子想到了那晚被天雷劈死的魔化後的蘇老爺子。
然後又無端地想起了在關外火車站附近的那處人肉魔窟。
難道這個風衣壯漢與曲直堂有關?
但是不管他的目的如何,這人起碼保護了自己和闞木頭。
這五個傢伙是徹底被滅口了。
按他們說的,訊息沒有走漏。
只要把車再開走,就不會有後患了。
李星野在褲腿上擦了兩隻手心的冷汗,深深呼吸了幾次,平穩了心情,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闞木頭的作坊。
在明亮的車間裡,闞木頭正在拿著錛鑿斧鋸輪番上陣,對著一塊質地不錯的紅木操練得滿頭大汗。
“呦,闞大師,忙著呢?”
見他這麼拼命地加工著活計,李星野也沒好意思提找他做木床的事兒。
闞木頭停下了手裡的活兒,“股東啊,您老寬限幾天,等到年底的時候,咱們就能見著回頭錢兒了。”
這貨一干起木工活來,就心情大好。這還有心思跟自己開起玩笑來了,殊不知剛從被人算計的陰謀詭計中僥倖逃生。
“行了,畢竟剛起步,該往裡投的錢就得投。”說著,李星野又拍出十萬塊錢。
正是剛才小畢交給自己的活動經費。
“這些錢你先用著,對了,從裡面拿出五萬塊,再買臺二手車啊。門口那臺我有急用,就開走了,以後你也別惦記了。”
闞木頭嘴裡忙不迭地答應著,低頭看著厚厚的一包錢。
“哎我說,老李,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咱缺錢是缺錢,但可得行得端走得正啊。”
“哎?我是賣了身了還是賣了腎了?我好心給你投資,還落了個這樣的嫌疑?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不像能發財的樣子?”
“嗯,還真不像。”闞木頭端詳了一陣,給出了答案。
“頭年跟我家老闆去了趟安徽,倒騰了一批藥材。你懂什麼叫暴利嗎?你聽說過三個劫道兒的不如一個賣藥兒的嗎?”
李星野狠狠撂下一句。
“這幾天我出門旅遊,過些日子給你帶人參貂皮鹿茸角回來。”說著,摸過車子鑰匙,大搖大擺地走了。
闞木頭滿臉歡笑,把他送到院子裡,倆人一陣倒騰,把車子裡能用的東西都卸了下來。
李星野揮手再見,闞木頭美滋滋地一腳踹到他的屁股蛋上。
李星野擰著了車子,突然覺得,站在院子裡的闞木頭,身形與剛才的風衣怪客有些相像。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越看越像?曲直堂的人也是玩木頭的,闞木頭也是玩木頭的,難道天下玩木頭的人長得都是一個模樣?”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拍了出去,趕忙把車子開走了。
闞木頭呵呵一笑,回到屋裡又忙活起來。
寂靜的街道恢復了平靜。
就在這個時候,從剛才李星野躲藏的巷子陰影裡,站出了剛才的風衣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