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終於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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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君盯著她：“你醒了？”
孫雨瑩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像是沒有焦距一般，過了一會兒才對上於小君的視線，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咦？”
於小君冷冷地看著她：“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孫雨瑩想從床上坐起來，像是沒有力氣，只能繼續躺著。
“我……”她的聲音軟得像是一團棉花，“什麼……”
於小君說道：“我的同伴在哪裡？”
孫雨瑩像是說話很費勁的樣子，半天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於小君正要繼續說話，白啟忽然說道：“等一等。”
他走過來，伸手按住孫雨瑩的頭：“睜大眼睛。”
年輕女孩直愣愣地看著他，於小君仔細看了一眼，登時呆住。
只見孫雨瑩的兩隻眼珠看起來像是兩顆玻璃球一般，甚至呈現出破碎的裂紋。
於小君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能看見我們嗎？”
孫雨瑩點了點頭。
“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孫雨瑩又點點頭，艱難地說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白啟問道：“你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我們是在哪兒嗎？”
孫雨瑩點頭：“遊……樂場。”
於小君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這就意味著，他們之前在這一層見到的孫雨瑩並不是本人，或者說，意識不是她自己的。
孫雨瑩還想說什麼，卻猛烈地咳嗽起來。
於小君準備去幫她倒杯水，剛走了一步，就聽見白啟說道：“她吐出來的是什麼？”
之間床上被子上都是細小的碎片，呈粉末狀，而孫雨瑩還在不停地往外吐這些東西。
於小君伸手捏起來一點，用手指輕輕搓了搓，只覺得一陣疼痛。
她把手上的粉末吹開，發現裡面有稍微大一些的碎塊。就是這些碎塊把她的手指劃出一個小小的口子。
孫雨瑩吐出來的，竟然都是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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