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裡的兩個人正在說話。
“你要睡哪張床？”她問白啟。
“你先挑，剩下的歸我。”白啟很好商量地說道。
於小君徑自走到裡面靠窗的床邊：“那我就選這裡了。”
“好啊，”白啟點頭，“視野開闊。”
於小君朝著窗外看了看。
那窗子是開啟的，從三樓可以看得遠一些，外面仍然是他們剛剛走進來的樣子。
空寂的庭院，荒蕪的花壇，遠處的密林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邊，不知道延伸到哪裡。
從這裡看去，這個莊園就像是汪洋之中的一個孤島一般。
於小君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太舒服。
她伸手把窗戶關上。由於窗玻璃很久沒有擦拭，關上之後，外面的景物變得模模糊糊，反而覺得心裡面安靜了不少。
白啟說道：“要是你不喜歡窗邊，咱倆可以換換。”
於小君沒說話，半天才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倆剛認識時候的事情嗎？”
“嗯？”白啟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記得啊。”
“你讓我睡沙發來著。”
“……”白啟的神情明顯有些尷尬，“對，那會兒我跟你還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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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君聳了聳肩膀：“你對以前的事情還有多少記憶？”
白啟眨了眨眼：“全都記得啊。”
於小君搖頭：“我是說更早之前，在我們倆還認識的時候。”
白啟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走過來坐在於小君身邊。
“我記得你愛睡覺，睡到天昏地暗，誰叫都不搭理。”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還記得你愛喝酒，喝醉了就拿著酒壺到底亂走。”
於小君抬起眼睛和他對視。
“你還喜歡打架，那麼多天官都打不過你，灰溜溜地逃走。”白啟嘴角微彎，“不過從來沒打過我，因為你不捨得。”
於小君挑眉：“你真的是他？”
白啟點頭：“我是白啟，或者更確切地說，我現在是墨祀。”
擁有白啟記憶的墨祀。
於小君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垂下眼瞼：“我的感覺果然沒錯，你跟白啟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白啟只是墨祀的一部分，現在跟我融合了。只要再找回最後那片魂魄，我就可以完全恢復成墨祀。”
於小君嘆道：“可惜，我不是御天君。”
男人深深地望著她：“不，你就是她。從我以白啟的身份和你重逢的那一刻開始，命運的車輪就再次開始運轉了。你遲早會完全恢復成御天君，我的主上。”
於小君搖頭：“我並不想恢復成她。雖然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可是……”
白啟說道：“這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命運，不可能改變。其實，就算你恢復成御天君，我們倆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從前的墨祀，一切遵從於你，現在的白啟，也會一直守護你。”
於小君只低頭不語。
白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過，奇怪的是，我缺失的那片魂魄並不在列車裡，找了很久也沒有尋到。”
“你缺了什麼？”
“墨祀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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