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出現了沉默,似乎沒有人願意去回答這個問題。
白啟抬起頭看了一眼：“看樣子，電梯仍然是往上走的。”
“是的，”沈封覺說道,“自從小君回來之後,這電梯就只會往上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到樓頂才會停下來。”
徐晨輝似乎仍然沉浸在震驚當中,兩隻手抱著腦袋,坐在角落裡發呆。
沈封覺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我們要去的是第二十一層。豐都大廈一共有二十八層,我們估計還要經歷好幾次考驗。但是就算到了樓頂，又能怎麼樣呢？我們還是出不去啊。”
他這段話說完，卻沒有人回應。每個人都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於小君說道：“我看見那個黑影長什麼樣子了。”
電梯裡面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她,眼神裡透出些微的緊張。
於小君用手指了指自己：“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徐晨輝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個怪物肯定是變成我們的樣子，它只是在模仿我們而已，不要當真。”
他說話的時候，上牙和下牙一直在打架，看起來像是很冷，但其實是因為太緊張而導致的。
於小君搖了搖頭：“你應該也看到了吧,應該很清楚,不是那樣的。”
徐晨輝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那你覺得是什麼？”
於小君深深地吸了口氣：“我覺得對方就是我自己。長相可以騙人,眼神卻欺騙不了，那的確是我。”
徐晨輝一下子不說話了。
沈封覺的手抖了抖：“可是我看到的黑影長得跟我一樣，那個眼神就像是我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
每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如果是怪物變成他們的樣子，那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眼神是沒有辦法偽裝的。
這種感覺十分奇特。
剛才看見那黑影的時候，完全就是一種照鏡子的感覺。不只是長相，而是眼神。
彷彿看到一個真正的自己站在面前。
“它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徐胖子眼神變得凌亂起來，“我敢肯定，那就是我自己。並不是因為長得像，我可以從它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靈魂！”
沈封覺看了他一眼，一轉頭瞥見陌顏坐在地板上。小女孩靠在角落裡，看起來像是睡過去了。
“醒醒。”他輕輕地碰了碰她，“這電梯一會兒就停下來了，不要睡覺。”
然而陌顏就靠在電梯壁上，一動不動。
她已經昏過去了。
沈封覺吃了一驚：“這個小姑娘好像撐不住了，還要帶著她繼續往上走嗎？”
於小君嘴唇微微動了動，轉過頭看著白啟：“你來決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