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邊驚叫,一邊用力去扣手背上的彩砂,結果根本扣不下來。
他用力過猛,手背上流出血來,把粉色的彩砂染成了鮮紅色,並且還在不斷擴散。
不一會兒,他的整個手背都變成了紅色,出血越來越嚴重,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流。
徐晨輝連忙上前攔著他:“別扣了,都流血了!”
那個男人卻完全止不住:“太難受了,太難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在手背上抓撓。
越來越多的鮮血流下來,滴在他面前的沙地上,一下子就不見了。
而地上的沙子卻變得越發紅豔起來。
沈封覺皺著眉頭說道:“這裡的沙子該不會是因為喝了血才會變成粉色的吧?”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旁邊的葉子點了點頭,兩隻手臂抱在一起,“這些沙子會附著在我們的面板上,如果有長衣長褲就好了。”
他們此刻穿的仍然是剛才的短裙,上衣也沒有袖子。如果忽然起一陣風,那些沙子肯定會鋪天蓋地朝著他們席捲而來。
這麼一來,所有人都會陷入危險。
於小君說道:“這裡不能久留,我們現在立刻前往下一扇門。”
說完,她仍然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沈封覺看著她的背影,想起來在之前那些樓層裡面,這個姑娘從來不會畏畏縮縮,永遠喜歡衝在最前面。
不過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恢復記憶,能那樣大無畏,當然是因為她幼年的遭遇以及異於常人的粗神經。
但是現在她走在最前面,每個人的心裡面都覺得安全感倍增。
這個姑娘,就是大家的救世主。
幾個人走在沙地上,心裡面著急,但是步子又不敢太大,生怕會帶起地上的沙子貼在腿上。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個手背撓出血的男人走在最後面,旁邊是神情呆滯的閆思偉。
本來閆思偉已經恢復了意識,但是在大家聚集之後,他幾乎從來沒有說過話,神情也是愣愣的,似乎仍然處於混亂之中。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低聲說道:“是不是特別癢?”
那個男人還在抓撓手背,已經是血肉模糊,隱隱約約,幾乎可以看到骨頭了。
“不只是氧,”那男人好像感覺不到痛,“是難受,特別難受,沒有辦法形容。”
閆思偉忽然提議:“那麼,如果拿刀把手砍掉會怎麼樣?”
那個男人的眼睛由於充血而變得發紅:“應該可以,你有刀嗎?”
閆思偉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裡,從裡面掏出了一把小刀:“可能會很疼,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給我!”那個男人幾乎是從他手裡面搶了過去,“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拿著刀子,只一下就捅進了自己的手腕,鮮血立刻流了出來,全都滴在地上的沙子裡。
因為刀子太小,所以無法直接把手掌切掉,那個男人就拿著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慢慢的磨。
梅珂距離他們最近,一轉頭看到這幅情景,立刻尖叫起來:“你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