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圍, 以免突然出現什麼異變。
第五展廳規模很大, 光是唐朝的展品就綿延不絕,排了很遠。
從剛才聽完於小君的話,白啟就有些心神不寧。
兩個人居然做了一模一樣的夢,而且夢裡都是把對方殺死了, 那麼到底誰的夢才是真實的?
這種話,他問不出口。
李宥利趴在徐晨輝的背上,哼哼唧唧:“徐總啊, 你們在這裡呆了很久了嗎?”
“對啊,大概……我算算, 至少有十層了吧?”徐晨輝說道。
“哇, ”李宥利驚歎道, “徐總真厲害, 恐怕這一層我都活不過去。”
“瞎說什麼呢,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徐晨輝說道, “這麼危險的情況下, 你也還是活下來了, 有點信心好不好?”
“嘿嘿, ”李宥利苦笑道,“實在是……沒什麼信心。”
他看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李文宇,真誠地說道:“李醫生, 非常感謝你, 還有你的……女朋友, 如果能活著出去的話,我願意用全部身家來報答你。”
李文宇搖了搖頭,似乎沒有力氣答話。
沈封覺說道:“別說這種有的沒的,能活下去就好好活著,等出去了再說吧。”
倪好的朋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他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忽然說道:“為什麼我們會到這種地方來?”
沈封覺被他問得一愣,含含糊糊地說道:“可能是機緣巧合吧。”
“為什麼是我們呢?”男生神情痛苦,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難道因為我做了錯事,所以被放到這種地方接受懲罰嗎?”
沈封覺愣了一下,問道:“你做過什麼錯事嗎?”
男生咬了咬嘴唇:“剛才我一個人在電梯裡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我十五那年,跟要好的同學去河邊玩。因為我貪玩,所以堅持下水,結果掉到河裡面。快要淹死的時候,我同學突然跳進去,把我推到岸邊,然後他自己沉了下去。”
他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我同學也才十五歲,就這麼死了,當時我還沒有成年,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又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我父母賠了一些錢,這件事情就算是結束了。但是這些年來,我心裡面總是被這件事壓著,現在突然就想了起來。”
徐晨輝愣了愣:“這……”
“這代表著,我手上有一條人命啊。”那個男生喃喃道,“是不是現在該我贖罪了?”
沈封覺臉『色』難看,推了他一把:“別胡說八道,快點走。”
他走了兩步,轉過頭來看著徐晨輝:“你怎麼不走啊?”
徐胖子臉『色』煞白:“剛才聽他那麼一說,我也……”
沈封覺看著他:“你也害死過人?”
徐晨輝低著頭:“公司之前裁員,有個中層被裁掉了,第二天他就從公司大樓的樓頂跳了下去,摔得滿地是血和腦漿,保潔員用水洗了一個禮拜,地板上還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