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輝扭著圓滾滾的身子跑了過去,於小君跟在他的後面。
等跑到佛像跟前,徐胖子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他用力喊了一嗓子:“住手!”
那個棒球隊員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仍然揮舞著球棒一下一下,用力地打下去。
徐晨輝轉頭衝著梁冰喊:“趕緊過來管管你的人,這佛像又出血了。”
梁冰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帶著幾個人衝過來,把揮舞著球棒的年輕人按倒在地上。
佛像身上出現好幾處裂縫,手指也有殘缺,破損處都在往外流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梁冰問道,“在佛像裡面明明沒有藏著人,為什麼會流血呢?”
於小君想說什麼,忽然又閉了嘴。
她看著這尊流血的佛像:“大家都散開,不要碰它。”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還是站起來退到一邊。
於小君看著那不斷流出的鮮血,目光中現出震驚慌『亂』的神『色』,到最後化成一種難言的悲傷與憐憫。
“我們走吧。”她揮了揮手,“我們到下一層去。”
以女啦啦隊長為首的四個人反對道:“我們不想再往下走了。”
“隨便。”於小君簡捷了當,“大家想往哪裡走,就往哪裡走吧。”
女啦啦隊長擦了擦臉上的淚:“這個燈我可以先借用一下嗎?以後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於小君點了點頭: “你先拿著吧。”
那四個人沿著樓梯往上面走了,很快,腳步聲消失在上面的樓層裡。
梁冰走了過來:“我們要跟你們一起往下走。”
這麼一來,整個棒球隊分裂成兩個。
四個人向上走,四個人朝下走。
剛才那個拿球棒打人的隊員像是恢復了平靜,跟著啦啦隊長朝著上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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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封覺走了過來,抹了把臉上的汗:“好險。”
“以後好好管管你的嘴吧。”徐晨輝說道。
沈封覺習慣『性』地想要反駁,但是考慮到剛才胖子過來救他,奮不顧身地衝過來,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意思意思。
白啟走在於小君旁邊,感覺她心神不寧的樣子,便握住她的手。
“我剛才可能想錯了。”於小君低聲說道。
白啟拉著她,落在人群最後。
“怎麼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藉著燈光,看見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以及一腦門汗水。
“那些怪物根本就不是附到人身上,”她聲音沙啞無力,“它們直接偷樑換柱,把那四個人換掉了。”
白啟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於小君想起剛才那血流滿地的場景,更覺得膽寒。
“那幾個人被變成了泥塑佛像,打碎之後會流出血來,說明他們其實本來還是活著的。”她聲音微顫,再也說不下去。
白啟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繼續說道:“所以最終殺死他的人,不是那些怪物,而是他們的同伴。”
這些人在變成佛像之後,仍然存活,卻慘死在朋友的棍棒之下,活活被敲打成碎片。
這幾個人忽然被變成佛像,困在原地動彈不得,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支離破碎,這中間的恐懼與疼痛,真的無法想象。
剛才他們在集體制造一場恐怖的殺人事件,並且目睹對方慢慢死去。
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看到怪物的真面目,但是這種與怪物為伍的感覺真的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