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那沉悶的聲音再度響起。
等響過第二聲的時候, 所有人已經集合在前廳裡。
今天不需要去取水,然而沒有人能夠安心地躺在床上睡懶覺。
死亡和危險的距離不遠不近,既不能一下子直面它們,又確確實實地知道它們的存在。
每個人的頭上像是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提心吊膽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這種感覺真不好,”徐晨輝吃了一口飯,對旁邊的阿炎說道, “還不如現在就讓怪物出現在我面前,最起碼也知道往哪逃。”
“拉倒吧, ”阿炎說道, “最起碼那東西不會接近這裡。”
“那可不一定, ”徐晨輝反駁道, “之前的怪物也有類似情況,本來說好只在晚上出現的, 結果大白天就蹦出來了。萬一這次的怪物哪天心情不好, 直接從山谷那邊衝過來了呢?”
白啟看了看於小君, 笑了一下:“很有可能。”
有這位姑娘的存在, 一切皆有可能。
於小君根本沒聽清楚他們在閒聊什麼, 她的注意力都在許婉婉身上。
等大家吃完飯,把碗筷送到回收處的時候,於小君連忙跟了過去。
“我來幫忙吧。”她微笑著對許婉婉說道。
許婉婉怔了一下, 說道:“好啊, 那真是辛苦你了。”
兩個姑娘把碗盤拿進廚房裡, 嚴浩波多看了她們兩眼,然後走向白啟三人。
“讓我看看你們的傷勢。”他手裡拿了一堆『藥』品。
徐晨輝的傷口已經在癒合結痂,阿炎的腿傷也基本沒有大礙,只有白啟的腿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真奇怪,”嚴浩波把繃帶解開,就看見血還在流,“這可有點不妙啊。”
如果無法止血,傷口就不能結痂,一直這麼下去,人就有危險了。
這排牙印細密,傷口不大,出血量也不多,但是總不能一直這樣流。
嚴浩波又在傷口上塗了很多『藥』膏,用繃帶紮緊。
“你儘量減少走動,免得血流得更快。”
白啟一副虛弱得快要昏過去的模樣:“好的,謝謝。”
於小君正在幫忙洗碗。
雖然用水緊張,但是許婉婉還是用了兩盆清水。
“這麼一來,半桶水就沒了。”許婉婉說道,“所以,這些水真的不夠用,那些人還經常責怪我浪費水。”
平時有水的時候,也不覺得多麼珍貴,現在缺水,真的是每一滴都想節省起來。
“你也去取過水嗎?”於小君問道。
“對啊,”許婉婉說道,“我是第一組的成員,跟浩波他們一起去的。”
“那你有沒有在山谷遇見什麼奇怪的東西?”於小君繼續問道。
“有。”許婉婉回答得很快,“我在水裡洗澡,差點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