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一片死寂, 周毅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癱坐在臺階上。
“完了。”他用手抱著頭。
沒有人說各班帶回，然而那些孩子們自己排著隊, 手拉手陸陸續續回班了。
他們完全失去了昨天晚上的興奮，面無表情, 甚至從目光中透出些許不滿。
不多時，空地上只留下這些老師和學校員工們, 一群大人愣愣地站著。
“校長, 現在是什麼情況？”大廚印倪問道。
周毅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用手指著下面的所有人, 渾身顫抖：“全部都等死吧！”
說完, 他轉身沿著樓梯上樓去了, 腳步狠狠地踩在臺階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在樓道里迴響。
老師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麼好。
“好了好了, 先回班裡待著吧。”印倪擺了擺手，“別在這裡杵著了，一會兒記得來拿午飯。”
於小君走了兩步，看見白啟衝著她做了個手勢。
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果然，用過午餐後，孩子們去寢室裡面睡覺了, 於小君等在門口。
外面房門一響, 她就立刻拉開了門。
“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白啟從外面走進來，輕笑道，“想我了吧？”
於小君把他拉過去坐在小椅子上：“是是是，想得不得了。你想跟我說什麼？”
“電梯間的事情有頭緒了嗎？”白啟問道。
於小君點頭：“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去過，就是四樓被封死的電梯間。”
白啟一怔：“電梯間不就一個嗎？”
“我仔細看了看，現在的電梯間應該是後來新裝上去的。也就是說，原本還有一個電梯間，要麼被拆掉運走了，要麼就被封死在四樓。”於小君說道，“我中午拿午餐的時候，偷偷試了試四樓的按鈕，發現按了沒有用，上面有東西卡住了，最多隻能到三樓。”
“你幹了很多事情嘛。”白啟讚道，“那我們要從四樓進入電梯間？”
“對，還得想辦法把那扇門破了。”
“我知道了，馬上就準備去。”白啟說道，“接下來，我們剩餘時間不多了。”
“不是要等到天亮才行動嗎？”於小君有些奇怪，“這會兒他們都還醒著呢。”
“來不及啦，”白啟嘆了口氣，“等到天亮，這裡恐怕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
“你沒發現這幼稚園少了什麼東西嗎？”
“什麼？”這裡環境優良，設施齊全，一日三餐營養合理。
“幼稚園除了三餐之外，還應該有加餐的，但是卻沒有。”
“加餐？你是說水果酸『奶』什麼的吧，那些都是小零食，可能取消了吧。”
“不不，根據我的推斷，並沒有取消。”白啟說道，“我想，這一天三餐才是加餐零食，這些孩子真正的進食時間，其實就是在活動課上。”
那場血腥紅雨才是饕餮盛宴。
於小君錯愕不已，半天才說道：“這算是切碎了榨汁便於孩子消化吸收？”
“誰說不是呢？”白啟挑了挑眉，“類似於人類的破壁料理機什麼的，連裡面的硬核骨頭都磨碎了，全都都能吸收乾淨，保證營養豐富。”
“停停停，你不要說了。”於小君又想吐。
白啟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都經歷過好幾次這種事情了，你的承受力怎麼還沒提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