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一看見季暖的狀況,嚇了一跳,有人沖過來和陳嫂一起趕忙將季暖扶了起來,有人轉身匆忙的去打電話。
手忙腳亂中,那邊電話剛剛接通,季暖就醒了,靠在陳嫂的懷裡,她皺了皺眉,抬起手揉了揉撞疼了的額頭,同時聽見傭人對著電話說:“墨先生,太太剛才暈倒了,還在樓梯上摔了一跤,墨先生您什麼時候能回來……”
季暖聞言,立刻轉過眼:“不用喊他回來,我沒事。”
她的聲音很輕,傭人卻因為她的話而頓了頓,接著猶豫了下,拿著電話走了過來。
“太太,墨先生讓我把電話給你……”
季暖默了一下,抬起手接過電話放到耳邊。
電話彼端的男人嗓音隨意淡然,卻又帶著一如既往的冷漠,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慄:“怎麼,連最基本的健康生活方式都做不到了,除了感冒發燒之外,走個路還要讓自己摔成殘廢?”
季暖本來也沒指望他會回來,何況她剛才只是一時眼前發黑沒站穩而已,然而聽見這樣的話,她還是被潑了個透心涼。
“我沒有要逼你回來,剛才只是不小心,傭人太關心我所以小題大作了而己,你不用介意。但禦園總歸是我們的家,你是打算永遠都不回了麼?”
墨景深的語調波瀾不驚,完全讓人無法揣測他的情緒:“看得出你很喜歡那個地方,禦園的房産所有權已經轉到你名下,僅是這麼一套房産就足夠你下半生活的滋潤,不會再重蹈覆轍顛沛流離的生活。”
當然不會再有那樣的生活,她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努力支撐起來的人生。
季暖現在實在沒什麼精力去糾纏著這些對她來說並不重要的事情去問,她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又重複的問了句:“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回禦園這個家了嗎?”
沒有回答。
墨景深直接將電話掛了。
電話裡傳出冷冰冰的斷音,季暖聽了半天,彷彿是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將電話就這麼掛了,又彷彿不相信他居然忽然間就掛了電話,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跟她說。
“墨太太……”
陳嫂和傭人要扶起她,季暖卻是坐在地面上,低下頭看著螢幕已經暗下去的電話。
“我沒事,摔了一下而已。”季暖輕輕推開陳嫂她們的手:“我自己能起來,你們該忙就忙什麼去吧。”
“太太,我扶您去餐桌那邊坐下?”陳嫂輕聲問。
季暖點了點頭,直到被陳嫂扶起來,才覺得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又來了,。
將她扶到餐桌邊後,陳嫂忽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我剛才扶你的時候隔著衣袖都覺得你身上很熱,是不是感冒了發燒了?我叫個醫生過來?”
“沒事,淋了點雨而己,哪有那麼嚴重,我喝些你剛煮的紅糖薑茶就好了。”
……
男人站在清清冷冷的辦公室裡,長腿邁開,不緊不慢的走到落地窗前,雨夜中天邊沒有半點星月之光,隔著窗都能感覺到透骨的冷意落在這一地純色冷調堆滿了資料檔案的辦公間。
秦司廷接到電話時,剛剛在醫院下班,看見是墨景深打來的電話,直接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