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甜本來還想叫她回來,小三都已經囂張到頭上了,絕對不能就這麼走!
但話還沒說,她忽然頓了一下,猛地看向季暖的腳,忙快步跟了上去:“你腳不疼嗎?別走了!剛才都快磨出泡了,再這樣走的話會疼死的啊!”
“不疼。”漠然的話從季暖的嘴裡說出來,然後繼續向外走,一刻不停,彷彿這家海城最大的百貨中心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她咬著她一樣,恨不得離的遠遠的。
不疼才怪!
夏甜眼見著她腳踝那裡之前磨紅了的地方現在已經破了皮。
估計是這種疼都比不過心裡的疼。
“哎呀你這鞋子不能再穿了,我們不上去逛了,在路邊買一雙舒服的鞋子換上吧!”夏甜追上她,語氣放輕了很多。
她太瞭解季暖了,季暖這種人可以成為兩個極端,她脾氣特別硬的時候別人怎麼都欺負不到她的頭上,但如果她現在選擇退避,就說明她自己就沒能撐起來這個去戰鬥的心態,說明她現在比別人看見的還要不堪一擊。
季暖沒有回工作室,離開商場後直接送夏甜回了她的住處,然後開車回禦園。
正好明後兩天是週末,季暖覺得自己可能是需要休息兩天。
她把自己關在禦園的臥室裡,整整兩天足不出戶,陳嫂來叫她吃東西,她沒有下樓,陳嫂只好將做好的飯菜給她端上來,但發現季暖也只是早餐的粥喝了幾口,午餐和晚餐幾乎沒有動過。
禦園真的太大了,臥室裡空蕩蕩的,太安靜。
在商場的擦身而過之後,季暖沒有再給墨景深發任何訊息,更也沒有打電話給他或者是沈穆。
這兩天裡,夏甜過來陪過她一次,陳嫂也怕她是因為沒胃口而哪裡不舒服而一次次的上樓來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墨景深沒有回來過。
他就像是徹底的從她的世界走出去了一樣。
這兩天裡,季暖很清晰的明白了一件事,比誰更絕情更狠心,她怕是真的比不過墨景深。
他愛她的時候可以將全世界最盛大的幸福與溫柔給她,而當他決定不再愛她的時候,他在她的世界裡連根拔起,連血帶肉,不會去管她疼不疼,只管他自己走的是否幹脆利落。
就可以,真的對她絕情的,這麼徹底嗎?
……
在家裡悶了兩天,季暖有些頭昏腦脹。
星期一早上起床時,差點沒起來,她揉了揉頭發,強撐著力氣坐起身,週末時可以放縱自己,不想吃東西就不吃,但今天要去上班,總是需要體力。
所以陳嫂再叫她吃早餐時,季暖這回乖乖的下了樓去吃東西,只是吃的不多,但也在努力的讓自己吃一些。
她不那種遇到一點打擊就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的人,生活還要繼續,工作也還要繼續,人生沒有回頭路,前世的她就是因為太過迷茫太過脆弱而一次一次的倒下。
現在,她不能再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