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我明白了。”趙鵬從沙發上坐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過玉禾,我喜歡過小魚,我咋能喜歡上你?你不相信唄?也就是說你不相信你自己會被人喜歡上,那你也太不自信了。”
“滾一邊去……老姐叱吒江湖的時候你還吹鼻涕泡玩呢。”陳西把包扔到了趙鵬腦袋上。
“哎喲,腦震蕩啊……”趙鵬把包放在一邊,接著說,“陳西,你相信我吧,你這種型別的女人書上都寫過,你是微笑型抑鬱,表面上大咧咧,內心其實特別柔弱。缺乏安全感。”
“誰抑鬱啊?你不說死我你心裡不舒服是吧?對,我是沒安全感,還不是因為世界上有你們這些爛男人?玉禾多好的人,就因為生不出孩子,家就沒了,我陰影大了去了……我多大了?三十八了我,和玉禾同歲你知不知道?生不出來就得承受被嫌棄?所以,幹脆寫個協議,咱們不用同床,父母們都走了就分開,就這樣吧。”陳西此時的表情很嚴肅。
“這不是強詞奪理嗎?你明明知道玉禾並不是因為生不出離婚的,複雜多了。算了,不聊這個。行!我寫……”趙鵬重又回到桌旁,拿起紙筆刷刷寫了起來。
“寫好了,我已經在我這邊簽字了,你簽一個就完事兒了,給你……”趙鵬遞過紙和筆。
“我看看……”陳西接過紙筆,拔開筆帽,準備好,然後看了一眼協議。
“我趙鵬在此立據為證……”陳西念道,“無論我的妻子陳西能否懷孕,我都……”
“念吶,接著念……”趙鵬說。
“無論我的妻子陳西能否懷孕,我都不離不棄,絕不離婚,如果做不到,甘願把家産全部獻出,然後出家!”陳西越念聲音越小,唸完最後一個字,呼吸開始起伏不定。“有病……”
然後她不看他,頭偏到一邊去,他家牆上沒有什麼貼畫,白白的牆面上一無所有,但她盯了半天,淚目。
“你幹啥呢?”趙鵬走到陳西視線前面。“咋了?持淚行兇啊你?”說完他用手幫她擦去了流過臉頰的所有淚水。笨拙的。
“別鬧……”陳西拿開他的手。
“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外人第一次看見你流淚?”趙鵬笑著問。
“那是你太煽情了,純屬意外。而且從側面證明你這個人花,有手段。”陳西嘴硬。
“這樣了還不相信我,那我咋辦?自宮?”趙鵬一絲壞笑。
“才半年,你幹嘛這樣,我不相信,你在騙我!”陳西堅持。
“用半年時間騙一個人,那時間成本也太長了,你三十八,我三十九了好嗎?誰騙誰?是你騙我吧,你賠我……”趙鵬伸手。
“你……”陳西用力將手掌拍向趙鵬的手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我走了……”,她站起來,去沙發上拿包。
“回來,開玩笑。別走……”趙鵬攔住她。“陳西,你看著我的眼睛,這樣就能看出我有沒有撒謊。也許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陳西認真的看著趙鵬的眼睛,“真的不鬧了,好!我陳西敢作敢為,我願意試一次,如果你願意,我們就定下來了。”
“定下什麼?”趙鵬說。
“我走了……”陳西憤怒。
“我就喜歡氣你,你生氣的樣子特別颯……”趙鵬攬住了陳西的腰。
真情流露是一種藏也藏不住的美。趙鵬與陳西一對有情人做快樂事,不問是劫是緣。
“你居然……是第一次,太想不到了……”趙鵬摟著陳西,兩個人躺在床上。
“你取笑我吧,我絕不會拿分手要挾你。”陳西臉紅。
“幹嘛取笑你啊,真是的,總把我想那麼不堪。我只是好笑,你以前總以大姐頭自居,一幅過來人的派頭,原來是隻紙老虎。”趙鵬掐了掐陳西的臉。
“煩人,疼。”陳西敲打趙鵬的後背。
“原來你也有嬌羞的時候啊?嘿嘿。”趙鵬笑。
“我還會打人。”陳西不停的打趙鵬。
“好了好了,我們明天就領證去好不好?”趙鵬問。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先。”陳西說。
“嗯,什麼問題?”趙鵬問。
“你為什麼不愛小魚?說實話。”陳西問。
“也許拿她當了太多年的小妹妹了吧。不忍下手。”趙鵬說。
“誰信吶。再找個理由!”陳西不依。
“我和小魚,也許就是沒緣份。有的時候想象中的感覺和現實中不一樣吧。”趙鵬說。
“太虛了。”陳西說。
“對,你說對了,太虛幻。”趙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