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禾懷孕了,這個訊息深深的折磨著白慕雲。
他不是不欣喜,但這背後隱藏了太多的故事,要怎麼辦?不回頭的拋開?沒那麼容易。他甚至在想,如果玉禾早些懷孕是不是自己就不會出軌了呢?想到這裡他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有生以來的第一個耳光。
……
他焦灼。瘦了。
他還要裝出不知道玉禾懷孕的樣子。
白天上班還不能和司馬多交流,下班還要按時回家。
他覺得他內心快要爆炸了。
不行,在爆炸之前,他要求助。
……
終於熬到週六了。
早在週五的時候他找了個機會和司馬說他要把他們的事告訴一個人。
當司馬聽說白慕雲要把他們倆個的事告訴陳西的時候,愣了。
司馬不開心。她抱怨白慕雲,明知陳西和玉禾的關系,難道要魚死網破才安心嗎?
後來司馬才明白,自己並非那麼瞭解白慕雲,白慕雲身上的執拗就象一隻美麗的珍鳥兒,許久才露面一次的。
但司馬同意了,因為司馬也並非每天都在享受愛情。她也有糾結,與其這樣,不如求個結果。正象她和廖小姍說過的話:她是個求結果的人。
……
當白慕雲和陳西見面之後,陳西把白慕雲帶到了那個曾經她和玉禾因為白慕雲産生誤會的那個可以愜意的吹風的大土坡。過了很久,這個土坡依然還在,就象每座城市裡都有幾處死角一樣的存在。
“原來你們密會的場所在這裡……”白慕雲站在土坡上心情沉重。
“是啊,怎麼樣?雖說不如山坡拿得出手,但爬山的人多,來土坡的卻只有咱們幾個,有種特別強的佔有感,挺爽的,呵呵。”陳西說。
“你們女人吶……佔有……”白慕雲哪有心情。
“對了,最近我媽幫我買了好多寶寶的衣服之類的小物件。等我回家拍張照片給你看看,不過你還要再保密一下,等我再探探玉禾的口風,實在不行,就給你一個人知道不行嗎?看來我真的是一個守不住秘密的人,守秘密太難了。心累。”陳西說。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讓你帶我來你們聊天的地方嗎?”白慕雲問。
“又咋了?覺得自己要當爸爸心慌了?沒做好準備?還是咋?你自己主動說,別讓我猜,煩人。”陳西一點兒都沒感覺到有大事來臨的氛圍。
“你剛才說你是個不能守秘密的人,所以我猶豫了。”白慕雲說。
這時的陳西,正經的抬起頭,直視白慕雲,剛才臉上的不在乎神情消失殆盡,“白慕雲,什麼意思?你外面有女人了吧?”
陳西那嚴肅的表情和一下子擊中內心的話使白慕雲的心跳加速了。就象後進生考試的時候邊打小抄邊要防備監考老師一樣的容易受到驚嚇。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天吶。白慕雲……”陳西後退了幾步。
“陳西,凡事總有個從頭到尾的故事,你難道不想聽我解釋一下嗎?”白慕雲說。
陳西仿似定住了一樣,並沒有接話。接著開始喘氣不勻了。坐在了地上。雙膝拱起,手臂環住雙膝。“你也坐下。”她對白慕雲說。
“陳西,你別難受,你先起身,地上太髒……”白慕雲眼見陳西的淺色褲子沾上了土灰。
“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我的褲子沾不沾灰?白慕雲,你能不能……哪怕有一秒鐘不裝成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裝給誰看?對不起,你在我面前裝,沒有用,我不吃這套。還是把你這套留給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吧,惡心!”陳西白眼翻飛,嘴下不留情。護著膝蓋的手臂因激動變得有些發抖。
白慕雲無奈,也坐了下來,他看著陳西,“陳西,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我也很難受,所以最先想到的人,是你。我想向你坦白。”
“白慕雲,你說你怎麼回事兒?我以前一直告訴自己,你要相信白慕雲這個人,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長得好一點兒的男人都會出軌。我一直祈禱,一直祈禱你和玉禾不會因為沒有孩子這個缺憾而影響感情,不會因為你們格外的相敬如賓而影響感情。我曾經說什麼來著?你們的相處模式有問題,天吶,我這個烏鴉嘴,最後還是被我說中了啊……”陳西幾近瘋狂。
“你說的沒錯。只不過我和玉禾是自由戀愛,這是當初我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甚至沒有孩子我都沒有特別的遺憾。走到今天,似乎也和那些天天打到不可開交的夫妻不同,沒有過多的爭吵,平靜的就……對,都是我的錯,與玉禾無關。”白慕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