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嚇可真多,買什麼了?我瞧瞧。”玉禾湊過頭來。
“今天晚上你不叫白慕雲過來啊?挺多好吃的呢,吃獨食兒啊你?呵呵。”塗大娘聽到女兒沒毛病便放下了這顆心,敞亮起來。
“不用叫他,他加班,趕不過來。”玉禾拿起一個聖女果用手蹭了蹭放在了嘴裡。
“你這孩子,洗洗再吃啊?可真是……哦對了,我給你買了槽子糕,剛做出來的,還熱乎呢,你摸摸,這香味兒,大老遠就把饞蟲饞出來了,呵呵。”塗大娘開啟袋子拿出三塊,其餘的又都紮了起來。
“幹嘛啊,不拿了,一會兒吃兩塊得了。”玉禾說。
“行了,咱市場上賣的槽子糕是最好吃的,其他的都不行,你不最愛吃這個嘛,特意給你買的,晚上走的時候拿著。給小魚吃兩塊,小米吃一塊就行了。得控制她們飲食。你得多補補,能一樣嘛。”塗大娘說。
“米米還減肥吶?折騰吧就。”玉禾開始下手幫母親摘豆角。
“她啊,哼,我也不愛管了,小死丫頭兒今天來一出,明天來一出,我看她啥時候消停。”塗大娘一向提起四女兒就頭疼。
“您說米米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塊當演員的料啊?”玉禾又問。
“我上哪兒知道去,哎……先讓她闖兩年吧,不然也白瞎這副好長相,你說呢?”塗大娘尋求玉禾的認同。
“行,反正年輕,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您說這……咱看咱自己家孩子咋看咋好看,是不是?”玉禾說。
“倒也不是,米米這孩子啊,是真經得起打量。哎,命苦哦……”塗大娘放下豆角盆嘆了一聲。
“媽,又來了,您這唉聲嘆氣專撿我一個人兒承受,米米怎麼命苦了?要不是您……得,不說了。好日子咱好好過啊……”玉禾埋怨母親心重。
“行啊,不說她了,說說你吧……”塗大娘把話題轉向了玉禾。
“求求您,媽,那咱還是說米米吧……”玉禾戴起圍裙開始剖魚。
“禾啊,剛才我還忘了,有個好訊息。你劉娘……”塗大娘還沒把話頭展開,玉禾就插話進來。
“又是她,我說劉娘一天到晚沒事兒總管別人家事兒,真是累得慌……”玉禾聽到劉娘這兩個字就肝兒顫。
“別狗咬呂洞賓啊……不說了嘛,是好訊息……呵呵。你劉娘說,她最近得到個方子,熬湯喝對身體好,不但不得病還治病。我尋思著那些材料吃不好倒也吃不壞,等哪天我研究一下做著試試,弄出成品來你就喝啊……”塗大娘因為得到一個秘方而欣喜。
“媽……沒事兒您多看看電視,就那個晚上八點半播的那個節目,那裡面天天有人上當受騙去節目裡說,您多看看,能少上當。”玉禾說。
“行了,不和你說了,總之到時候我弄好了你就喝,別廢話。對了……那天小魚說了一嘴,說什麼上海有家醫院專治不孕不育,特別厲害的一家醫院。我捉摸著,你也別白浪費你的假期,和白慕雲商量商量、研究研究。實在不行去上海走一趟,咋樣?”塗大娘望向玉禾,急盼她點頭。
“不咋樣……咱還能聽風就是雨啊,生孩子這種事兒,順其自然得了。”玉禾不打算接話茬兒。
“什麼順其自然,你多大了心裡沒數啊?再過幾年,想生都生不出了,你這心也太大了。就不怕白慕雲不要你啊?真是的。”塗大娘聽了女兒的話,不樂意了。
“媽,都這個年代了,您這話裡話外的還透著一股迂腐味兒,女人難道是生孩子機器啊,生不出就沒人要?也就您說,換成別人我可得懟回去,真是……”玉禾也沒好氣兒。
“唉,行了行了,大好的天兒,不說這些愁人的事兒了。唉……中午咱先對付吃點兒,早上還有點兒粥,等我炒點兒茼蒿去。”塗大娘又開始要忙活。
“得,菜也別炒了,不有小鹹菜呢嘛,就粥吃就行。別起火了。晚上不還大餐呢嘛。”玉禾拉住母親進了屋裡。“媽,我剛才說的您也別往心裡去,我心裡有數了,話也聽進去了,回頭您再因為我上火,可犯不上。”
“媽不往心裡去,就是看我閨女可憐吶……”塗大娘眼巴眼望的看著玉禾。
“誰可憐?誰又不可憐?總之,媽您就把自己身體保護好,活他一百歲,我們就舒坦了。中生有俊俊,以後小魚小米結婚了再生幾個,就足夠了,不差我一個啊……”玉禾安慰母親。
“嗯,不說了,不說了……”塗大娘握著玉禾的手勉強擠出笑容。
“對了,媽,回頭你告訴中生,我們家附近有個兒童藝術學校,一對幾的小型課堂,私人開的,但這個老師我鄰居認識,聽說有來頭,有一套,如果俊俊想去學點什麼就給我打電話,到時候一起去看看。”玉禾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現在培養個孩子,真是……下血本了。學費也太貴了,我看孩子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強。”塗大娘說。
“話是這麼說,人家中生和玉蘭可不這麼想,就這麼一個孩子。對了,他們想不想要二胎呢?”玉禾問。
“二胎?哼,能養得起算。玉蘭那嬌滴滴的樣子……得,別氣我了,咱熱飯去……”母女倆重又進了廚房。
三月裡的天,乍暖猶寒。
二道街這條巷子,象一個充滿熱氣的麵包,掰開全是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