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魏雨亭抿了口酒,笑道:“你認為不是?”
他深吸口氣,像是要將心中的怒火壓住,“如果只是這種東西的話那就恕我失陪了,”彭曉明轉身離開,順便拉走了身側聽的津津有味的馬明月。
魏雨亭沒有阻攔,他微笑著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那裡的幾粒釦子系的一絲不苟。
“咯咯,”另一側名為蝕骨的女人掩口輕笑,她斜著身子倚在沙發上,像是條無骨蛇。
一雙如絲的媚眼遊走在魏雨亭的身上,沒有絲毫避諱。
“魏先生,”她嫵媚一笑,“你可真壞。”
魏雨亭聞言抬起頭,“是嗎?”他嘴唇向一側挑起,“昨晚你也是這麼說的。”
蝕骨女媚眼如絲。
“噔!”
黑暗中有聲音響起,聽著像是隻沉重的皮靴砸在地板上。
魏雨亭與蝕骨女循聲望去,最遠處的沙發上靠著個男人,男人閉著眼睛,熹微的光亮下側臉那道猙獰傷疤若隱若現。
酒壺與帶著刀鞘的短刀就那麼隨意的扔在地上,像是無人問津的垃圾。
魏雨亭摸出遙控器,切斷了與竊聽器之間的聯絡,從剛才開始,播放出的就都變成了雜音。
“劉先生,”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魏雨亭微笑道:“我還與蝕骨女打賭,你會是最先離開的那個人,沒想到被彭先生搶了先。”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內傳出很遠,卻詭異的沒有迴音。
劉啟晨依舊靠在沙發上,動也不動,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或許會被當作死人。
蝕骨女眯了眯眼睛,本就好看的眸子愈發燦爛起來,像是將星河藏在了眼底。
“蝕骨,”劉啟晨的聲音像冰一樣,“如果被我發現你第二次對我施展媚術,我一定殺了你。”
輕輕打了個寒顫,蝕骨女眼中的星河退卻。
如今回過頭再看,不過是個略有些姿色的女人。
緩緩睜開眼睛,劉啟晨周遭的氣場為之一震,連帶著看向魏雨亭的眼神都變得陌生。
“這就是莫言教給你的東西嗎?”魏雨亭盯著不遠處的男人,眼底流露出一絲欣羨。
有關劉啟晨身上的東西,他曾聽會長偶然間說起過,那是他拜在莫言門下後,師傅莫言傳授給他的。
從此也可以看出,當年這對師徒關係極為親近,畢竟那可是莫言吸收了深淵領主喚靈師後得到的東西。
即便是同為深淵領主的鑄劍師都對那件東西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趣。
話音未落,魏雨亭便感覺到一雙眸子看了過來,如箭一般,像是能刺破黑暗。
那個整日醉酒的男人忽然間正經起來,魏雨亭忽然意識到,其實現在這個彷彿揹負著一切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
“不要覬覦那件東西,”劉啟晨低聲道:“所有打那件東西主意的人都死了。”
並非危言聳聽,或是毫無依據的恐嚇,這些年他殺了許多人,用十分殘忍的手段,就因為他們覬覦那件東西。
不知何時,劉啟晨的眸子微微泛紅,隨著紅色一點點加深,微紅,紅,猩紅,血紅......最後竟變成了在黑暗中都能看清的暗紅色。
與這樣的一雙眸子對視,彷彿靈魂都在顫慄。
蝕骨女在第一時間就避開了這雙眸子,而魏雨亭也在堅持了幾秒鐘後,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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