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手中的信,張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夜裡,”楚曦回答。
“他離開的時候你知道?”張城看向楚曦。
“知道。”
“曦哥,那你怎麼不攔住他啊!”杜鵬在一邊急得直跳腳,“或者你告訴我一聲也行啊,我也可以勸勸段醫生。”
“算了,”將段醫生留下的信件摺好收起,張城寬慰道:“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雖然在信中段醫生沒有提及離開的理由,但張城清楚,段醫生的內心始終是一個孤傲的人,他絕對接受不了自己是團隊的累贅,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杜鵬也清楚這一點,語氣責怪道:“要我說段醫生就是想得太多,誰會在乎這些?”
張城的視線徐徐掃過房間,乾淨的床單,纖塵不染的桌面,一切都那麼井井有條,雖然房間空了,可這裡到處都殘留著那個男人的感覺。
嚴謹,細緻,儒雅,耐心,心地善良中埋藏著一丟丟孤傲,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他著實教會了張城很多。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齊宇站在門前,他換下之前的衣服,穿著一身休閒裝,臉上戴著副墨鏡,“什麼時候出發?”
半小時後,一輛藍色轎跑賓士在市區的公路上,只不過它行駛的方向車流很少,所以速度很快。
齊宇開車,墨鏡擋住了他大半張臉,露出的下半張臉嘴角繃緊,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張城坐在副駕駛,視線望向窗外,楚曦杜鵬坐在後排。
由於段醫生的離開,幾人情緒都有些低落,車內的氛圍使人壓抑。
齊宇感覺到了幾人情緒上的落差,也大致猜出了發生的事,他很理智的選擇避開這個話題,“現在去樂園會不會有危險?”他開口問。
“應該不會,我們到達樂園差不多是正午,那些東西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動手,”張城回答,“只要我們在下午三點前離開,就不會有問題。”
車輛越開越偏僻,最後是一條沙土路,濺起的石子打在底盤上發出陣陣嘈雜的聲音。
由於案子的關係,樂園附近所有通路都有警察執勤,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這條人跡罕至的小路,等找地方停好車後,他們還需步行幾公里,才能抵達樂園。
只要進入樂園一切就都好說了,行動也自由多了,裡面肯定不會有警察值守,沒人敢拿性命開玩笑,上面的那些人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只能開到這裡了,”齊宇將車開到一處灌木叢旁,接著從後備箱中翻出一個迷彩揹包,開啟後是張軍用偽裝網。
將偽裝網罩在車上,張城他們又從附近找了些野草藤蔓什麼的,幾人合力將車佈置了一番,這裡地勢本就高低曲折,所以從遠處看,倒也看不出什麼。
“這裡還會有人巡邏?”杜鵬拍了拍身上的土,問道,附近荒涼的很,看著就不像有人常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