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活活剝了你的皮,”鏡子中的張城嗓音嘶啞的叫道:“然後在你沒斷氣前一口一口嚼碎你的骨頭!”
靠著牆壁,儘量將自己與鏡子的距離保持最大,張城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中不時有光掠過。
“現在知道怕了?”鏡子中的張城嘶嘶笑著,“太晚了,你會接受最恐怖的懲罰!”
“咚!”
“咚!”
鏡子中的張城又開始撞擊,肉眼可見的瘋狂,張城甚至能聞到從鏡子裂痕中瀰漫而出的血腥氣。
裂痕越來越誇張,已經可以讓鏡子中的張城探出一隻手臂向鏡子前的張城抓來,好在鏡子距離張城所站的位置足夠遠,才沒有被抓到,不過看樣子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不斷有鮮血沿著鏡子上的裂痕湧出,從牆上流淌下一條血河,鮮血漫過腳背,就像是膠水一樣,有種極不舒服的粘稠感。
洶湧的水流衝動了門,衛生間的門緩緩開啟了一條縫隙,有光從外湧入,驅散了一丟丟的血腥氣。
看到衛生間的門開了一道縫隙,鏡中的張城眼中一凜,陡然加快了破鏡而出的速度,他兩隻手撐著鏡子上裂開的裂痕,被血染紅的腦袋擠了出來,臉始終朝著張城的方向,一雙怨毒的眸子殊為赫人。
“你走不掉了,我要......”已經鑽出大半個身子的張城盯著鏡子外的張城惡狠狠說。
沒想到鏡子外的張城卻突然鬆口氣,一臉無所謂的對即將破鏡而出的自己說道:“無所謂,你開心就好。”
“嗯?”即將破鏡而出的張城動作一頓,接著看向張城的眼神充滿疑惑。
鏡子外的張城甩了甩因為攥緊拳頭而微微發麻的手,接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盒煙,磕出一根後叼在嘴上,又慢慢翻出打火機,點燃後吸了一口。
整個動作不急不緩,就像是在春遊。
“嘶——”
“呼——”張城深吸了一口煙氣,接著走上前,緩緩吐在了即將破鏡而出的另一位張城臉上。
鏡中的張城眼神忽然變得怨毒,但動作卻停下了,他退回鏡子,下一秒,鏡面恢復原樣,洶湧而出的血海也不見了。
“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嗎?”張城一手點著菸蒂,一邊笑呵呵說。
鏡子中的張城冷冷盯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鏡子外的張城恐怕已經死了幾百次。
“第一,”張城用夾著煙的手點了點鏡中的自己,“演技不行,”他微微搖頭,頗有針對性的評論道:“太浮誇。”
“第二,臺詞過於冗長,”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雖然聽著挺嚇人,但你重複了太多次,聽多了也就不像第一次聽那麼驚豔了,尤其是什麼剝皮拆骨,”張城嘶了一口,“太俗套,毫無新意。”
鏡子中的張城額頭青筋暴起,牙齒磨得嘎吱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