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張城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對對,我怎麼把這茬忘了,多謝你了,餘小姐。”
“你太客氣了,張老闆,”餘秋客氣回應,“要不是你肯收留我和母親,我們現在恐怕已經......”
“以後這樣的話可不準說了,”張城擺擺手,打斷了餘秋下面的話,“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說。”
“唉,床上那個,”張城偏頭看向楚曦,嘴角揚起,一臉我已經看透你了,你就不要再裝了的猥瑣笑容,“你說是不是?”
上半身坐起,楚曦靠在兩個墊起的枕頭上,一臉歲月靜好的模樣,“嗯?”
八卦之心沸騰,張城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在楚曦床上打著轉,不禁感慨這倆人的手腳挺麻利,短短十秒鐘就把一切痕跡都處理乾淨了,自己想借題發揮都找不到機會。
“張老闆,你找楚先生應該有事聊吧,”餘秋輕聲說,“那我就先走了,還有一些楚先生的衣服沒洗。”
“你忙你忙,”張城巴不得和楚曦單獨聊聊,他這也算是抓了個正著,不怕他不承認,“嘿嘿嘿,”張城表情躍躍欲試。
楚曦平素裡都是正人君子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裡居然是這種人,張城瞬間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等餘秋走後,張城慢慢關上門,接著趴在門上聽了一會,直到確認餘秋已經離開。
隨後轉過身,望向楚曦的笑容開始崩壞,“可以啊,真人不露相啊,”他賊兮兮挑動雙眉。
“你在說什麼?”楚曦看著他,眼中佈滿迷茫。
“少裝蒜,”張城不依不饒,“老實交代,你剛才和餘小姐幹什麼呢?”
“她幫我換藥,”楚曦還是那張看不出悲喜的臉,恨的張城想抽他。
“只是換藥?就沒有點什麼別的?”張城瘋狂暗示,“譬如說一些男女之間情非得已......”
“沒有,”楚曦搖頭。
“臥槽,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手指著他,張城不禁恨得牙癢癢,“你說鬼話呢,換個藥你鎖什麼門?”
“我本來就是鬼,”楚曦瞥了他一眼,順手拿起床邊的一本書,修長的手指抽出書籤,認真讀了起來。
書封揚著幾個燙金體的字,《百年孤獨》,是已故作家加西亞馬爾克斯的著作。
張城從不讀這樣的書,覺得買來讀的人也大部分是為了裝格調。
可楚曦不同,他本來就是這種格調,張城居然會覺得這本書很襯他的氣質。
“喂喂,咱能不裝死嗎?”張城無奈了。
楚曦安安靜靜翻了一頁,頭也不抬淡淡回道:“我已經死了。”
張城:“......”
他現在有些後悔,剛才一發覺不對就應該踹門進來的,楚曦這樣的人如果不抓正著,那麼是一定不會認罪伏法的。
可這樣做又對餘秋不公平,鬼與鬼之間也應有自由戀愛,張城覺得自己像是男方家長,眼瞅著自己家的豬給別人家的白策拱了,居然還有點小竊喜。
對於楚曦現在的轉變,張城一萬個開心,至少說明了他已經開始從劉雨薇的陰影中逐漸走出,那個女人不但毀滅了他的肉體,還幾乎毀掉了他的靈魂。
絕望的鋼琴曲之所以威力可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使用者楚曦自己,他在用鋼琴曲講述自己的故事,抒發內心的情愫。
換句話說,他會將對手帶入曾經自己的經歷,那股被深愛之人欺騙,拋棄,殺害後的絕望,沒有人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