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有別的辦法?”段醫生反問。
“別吵了,”張城坐在楚曦床前,臉色陰沉不定,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就照段醫生說的做。”
片刻後,最後一點深淵之淚出現在張城手中,這是上次杜鵬進階餘下的,鮮紅的液體在燈光對映下折射出詭異的光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在深淵之淚出現的剎那,杜鵬與段醫生都不由自主的繃緊心神,雖然並非第一次見到,可深淵之淚對於他們的吸引力依舊強大。
段醫生深呼吸幾次,直到穩住心神,才從張城手中接過容器,輕輕掰開楚曦的嘴,順著嘴角餵了進去。
霸道的力量幾乎在瞬間就發生作用,楚曦閉緊雙眼,口中發出沉悶而又痛苦的聲音,整個身體猛地弓起,彷彿正在承受極大地痛苦。
深淵之淚正在以極端霸道的方式摧毀他的意志,同時也在修復他的軀體。
大大小小的傷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十分鐘後,楚曦的身體表面幾乎看不出受傷的痕跡,緊繃的軀體鬆弛下來,呼吸也漸趨平穩,經過深淵之淚的淬鍊,他又一次重獲新生。
眾人懸著的心也落回胸口,杜鵬走上前,想與楚曦說上幾句話,張城攔住了他,段醫生也說讓楚曦先休息,等明天自然醒來再說。
勞累了一夜,幾人早就疲憊的不行,杜鵬與段醫生各自回了房間休息,二人很默契的沒有提及任何有關鬼蘿莉的話題。
等到杜鵬與段醫生關了房門後,諾大的辦公室內就剩下張城一個人,他坐在父親的位置上,默默點燃根菸。
一系列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他現在腦子裡很亂,需要一個人靜靜。
鬼蘿莉就睡在他房間的床上,無數次夢裡現實裡遇到的那個她,第一次距離他如此之近,近得那麼不真實。
曾幾何時,他腦海裡模糊的只有一個影子,可當影子侵入到現實中,轉瞬之間他竟然產生了某種莫名的恐懼感,就類似社交恐懼症。
如何與鬼蘿莉交流,以後的生活中如何相處,都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
還有殉道者剔骨匠,那個更加神秘強大的鑄劍師,他們又是誰,究竟有什麼目的,張城曾多次以為自己已經接觸到了事件的核心,可如今看來,他見得到不過是冰山一角,幽暗深水下還潛藏著數不盡的秘密。
有一點張城可以確定,這一切都與父親有關,林乘哥就是死在了殉道者剔骨匠的手中,這點絕非偶然。
要想找尋父親的下落,就要弄清楚深淵究竟是什麼,張城甚至懷疑,父親如今就被囚禁於深淵之中。
狠狠嘬了口煙,張城回想起自己同黃泉系統的交流,螢幕對面曾經提到過這樣一句話:深淵中的殉道者們期待你下面更加精彩的表現。
殉道者們......這應該是一個群體,而並非一兩個人,張城皺緊了眉頭,也就是說深淵之內類似剔骨匠這樣的角色還有不少,換句話說,高階厲鬼絕非個例。
除了自己,張城手上可用的戰力也就是楚曦,段醫生,杜鵬三人,未來或許還有個鬼蘿莉,其中段醫生戰力可以忽略不計,鬼蘿莉看樣子較楚曦還強些,大概已經摸到了高階的門檻,楚曦是中階頂峰,杜鵬為普通中階。
乍一看似乎還不錯,可張城如今的對手早已不是孫押中之流,自己的這些手段在真正的高階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今夜的遭遇已經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