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城與楚曦都沒有想到,原來倒足還有這樣一層寓意。
“背對門,還要倒著走出去?”安風塵的同伴臉色都變了,急聲道:“要是霧中鬼突然襲擊怎麼辦?”
“涼拌,”張城瞥了他一眼,沒好氣說:“就像你說的,這裡是深淵,不存在絕對安全的選項,每個抉擇都可能會導致死亡,但我們別無選擇。”
“有些風險是無法規避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將風險的機率降到最低,”張城緊了緊揹包,繼續說。
“我同意張先生的話,”安風塵第一個表態。
楚曦自然不必說。
值得一提的是鬱晚卿,他沉思了幾秒鐘,忽而抬眸說:“我認為張先生的推測完全站得住腳,這份風險值得一試。”
“理由?”安風塵的同伴覺得他們都瘋了,背對濃霧出門,他想想就覺得脊背發涼。
“首先可以確認,牛皮紙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性,我剛剛摸過,這張牛皮紙與我們手中的另兩張牛皮紙材質完全一樣,應該都是村長授予的無疑,”他望向安風塵蹙著眉頭的同伴,輕笑一聲,“當然,如果有人一定要說它是假的,那我也沒辦法,但我想說這種可能性極低。”
安風塵的同伴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什麼,可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夜那一巴掌,又老實閉上了嘴。
“其次,我們手中另兩張牛皮紙上的資訊,經過驗證,都是真的,倒足點明瞭辨別本中鬼怪的方式,而嬰靈......”他略微一頓,隨後笑看眾人說:“我想諸位已經見過了吧。”
“昨夜那團人形霧氣?”張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鬱晚卿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安風塵,“安先生,我想這個問題還是你來回答比較有說服力。”
安風塵詫異的看了看鬱晚卿,最終沒有拒絕,他認可說:“鬱先生說的對,昨夜的人形霧氣我雖然沒有看清,但與殺害,吞噬我們同伴的黑霧絕對是一種東西,這點我可以確定,而我在同伴遺骸上發現了數不清的牙印,那些牙印很小,又很細密,是屬於小孩子的,並且在黑霧撕扯屍體時,我還聽到了很瘮人的笑聲,就是很小很小嬰兒的那種笑聲。”
“安哥,這些......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同伴詫異的看著他,隱隱還有些埋怨。
安風塵並不在意,淡淡回了句:“說了又能怎樣,不過是徒增恐懼罷了。”
張城低頭想了想,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出來。
“嬰靈沒有牙,”半晌沒有說話的楚曦冷不丁說道。
張城恍然大悟,他想說的就是這個,不過一直在嘴邊,沒想起來。
嬰靈,民間的說法是未足月就流產的嬰兒,它們未曾見識到人間的美好,故而怨氣極大,報復心極強。
眾所周知,嬰兒在出生接近半歲時才會長出牙齒,而嬰靈本體為還未曾出生的嬰兒,又怎麼會有牙,甚至於留下細密的牙印?
這點很明顯說不通。
對此鬱晚卿倒顯得從容,他的理由很簡單,這裡是深淵,鬼的形制發生一些不合常理的變化並不奇怪。
就比如那些水鬼,它們甚至不懼怕陽光,可以在白天出來活動,這在現實世界是不可想象的。
“我說的對吧,楚先生?”鬱晚卿話鋒一轉,突然看向楚曦,一雙淺栗色的眸子中泛著柔和的光,唇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