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像是沒有感覺的只有楚曦，他並不避諱鬱晚卿，依舊在冷冷望著他，就像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張城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說起。
“咚咚咚！”
又有敲門聲響起，不過這次是房門，張城等人房間的房門。
一股泠冽的寒意突然在心底炸響，夜裡這麼靜，居然沒有一個人聽到來人的腳步聲。
是疏忽了，還是來人根本就沒有腳步聲，或者說......它根本沒用腳，是飄過來的？
無論哪一條，想想就讓人脊背發涼。
“誰？”
扭過頭，楚曦看向房門，清冷的月色下，一道人影映在房門貼著的門紙上，異常清晰。
“是我，”門外的聲音沙啞，聽著很熟悉。
是另一組帶隊的光頭男。
“有事嗎？”楚曦聲音毫無破綻。
“沒什麼事，我就來看看諸位休息的怎麼樣，”光頭的聲音聽著比之前還沙啞，像是嗓子打不開，要麼就是吞了沙礫，“別忘了，午夜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知道了，”楚曦淡淡道：“午夜我們準時出發。”
“嘿嘿嘿……”光頭男的影子隨著笑聲不住搖晃，像是下一秒鐘就要渙散，“那就好，那就好。”
又過了幾秒鐘，光頭男依舊不見要離開的樣子。
“還有事？”任誰都能聽出來，楚曦話中的不滿。
“沒事，”光頭男嘿嘿笑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在說話，其他人呢？”
“我們都要休息了，”這次是張城開口，事到如今，大家都清楚了光頭一組肯定是出事了。
如今的他們已經不再是人了。
至少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人。
“我想進去看看大家，可以嗎？”光頭男將頭湊到門縫處，門上的影子清晰的記錄了他的動作。
門內眾人不禁一陣惡寒。
最後還是鬱晚卿過去，很自然的開了門，打破了僵局。
光頭男還是白天那副樣子，至少從相貌衣著上看，與之前一摸一樣。
他進門走了一圈，毫不避諱的目光挨個在幾人身上掃過，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張城總覺得他像是在打量獵物，並且還是能吃的那一種。
“啊！”
有尖叫聲響起，張城等人一個激靈，瞬間回頭，發現安風塵的同伴正劇烈顫抖著，瞳孔時聚時散，那聲尖叫看來也是他發出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一款老式的水盆架，通體黑漆木製，水盆靜至其上，一面略有些斑駁的銅鏡掛在最上方。
銅鏡不偏不倚，正將光頭男的身影籠罩其中，張城只望了一眼，全身寒毛就猛的炸起。
光頭男的腳......是反著的，腳尖向後，腳跟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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