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城視線投向窗外,門的方向,沉默了幾秒後,說道:“就差最後一組了。”
楚曦與鬱晚卿都明白,張城的意思是就差最後一組的線索了。
幾人等了又等,直到夜幕降臨,濃霧重新接管了這個村莊,光頭男與暖姐那組依舊毫無訊息。
“看來他們失敗了,”楚曦凝視著夜幕,平靜說道。
雖然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心中始終有些異樣的情緒在翻滾。
並非遺憾,或是惋惜,而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他們的今天,也許就是自己的明天。
不出意外的話,水井任務還要落在他們的身上。
在此期間,安風塵也醒了,不過他的情況比料想的還要糟糕,雖然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勢,可他就是很虛弱,虛弱到即便有人攙扶,也走不快。
不過他同組的這人倒也是夠義氣,自己腿上的傷都不顧,先咬著牙攙扶安風塵走來院中,與張城等人一起。
“這次多謝張先生了,”安風塵靠在門邊,聲音虛弱道。
一張平凡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著像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張城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安風塵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在醒來的幾分鐘內,就摸清了如今的狀況,對張城等人更是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哪怕是發覺張城拿走了他的牛皮紙,也只是一笑置之,說人還在比什麼都強。
甚至還對張城等人表達了感激之情。
當然,這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先生能從僧人鬼手中逃脫,著實厲害,”張城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扭頭微笑道。
安風塵哪裡會聽不懂張城的弦外之音,苦笑一聲說:“張先生說笑了,哪裡是我厲害,不過是手中偶然得到的這件道具還算不錯,”他伸手入懷,掏出了頸間戴著的一枚吊墜,“這件道具可以讓我在短時間內免受一次致命攻擊,不過後遺症也很可怕,會讓我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陷入昏迷,即便是醒了,身體也會極度虛弱,三天後才會恢復正常。”
張城略有詫異的眨了眨眼,“道具可是玩家最大的秘密,安先生你......”他忽而笑了笑,“實在是太真誠了。”
安風塵也跟著笑了笑,不過笑容中掩飾不住的無奈,他倒是不想說,可不說不行啊,張城一看就是老油條,自己雖然虛弱,但他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球棒與揹包從不離身。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老實交代,畢竟暫時還需寄人籬下。
“安哥,小巍他......”安風塵的同伴似乎還沒從之前的變故中走出來,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
安風塵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同伴的頭,“生死有命,自從你們跟我的第一天起,我就與你們說過,深淵不是玩笑,它也從不開玩笑。”
“過的去是命,過不去就是劫,我們都要看開一些,”安風塵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正巧被張城看在眼裡,覺得不像是假的。
“安先生說的有道理,”張城附和了一句,“深淵從不講道理,它只用事實說話,過的去就活,過不去就死,很簡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