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切推理都顯得那麼水到渠成,楚曦亦在紅衣女最後的絕望畫面中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臉,兇手已經確定,案情漸漸明晰,但張城心中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氣息非但沒有退去,反而如同老酒般,愈發濃烈。
他好像錯過了什麼,要麼就是遺忘了什麼......
他咬緊了嘴唇。
究竟是......什麼......
“你準備怎麼做?”
楚曦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
中年男人畢竟是人,不是詭,即便他是殺人兇手,張城等人也沒有處置他的權力。
這些事還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報警?”
彷彿猜出了張城的心思,楚曦提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
張城緩緩搖了搖頭,“還沒到時候,我們手中沒有切實的證據,即便我們知道紅衣女的屍骸就在東港水庫內,但無法確定具體位置,也就無從打撈。”
“諾大個水庫,警方不會因為我們的一句猜測,就不計人力物力的開展整體搜尋打撈,這不現實。”
得益於父親的關係,張城對警方的接警立案,後續跟進流程相當瞭解。
楚曦點點頭,沉思了幾秒後說到:“這件事暫且也不方便告訴李沁,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不會因為我們幾句話就受到挑撥,弄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先不驚動他,找機會摸摸男人的底,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嗯。”
......
在返回張小瑋出租屋的路上,張城楚曦全程靜默,張城的眉頭皺的很緊,楚曦的視線則投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張城在某一瞬間終於意識到的心中不安來源於哪裡。
與經歷過的其它任務相比,這次的任務未免太簡單了。
沒有碰到任何一隻對自己真正抱有敵意的詭怪,也沒有遇到任何可以稱作險地的境遇,甚至都不必要去案發現場檢視一番。
兇手,受害者,受害者遺骸的所在地,甚至是概略的案情經過,他便已通通知曉。
這根本不像是主線任務的難度,倒像是初級任務。
張城沒有安慰自己的習慣,他只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如同找到了毛線團中的線頭一般,張城抓住這份不安慢慢向後捋,整件案情開始以另一個角度在他面前緩緩展開。
排除掉那些已知的,干擾自己的選項,他從頭開始剖析。
他對自己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這次隨機出的主線任務名稱為倒沉在湖底的女人,那麼......這個女人是誰?又為什麼被倒沉在湖底?
他試著自己解答:任務要求中說的很明白,幫助委託人找到至親的屍體,併為其伸張正義,審判一切有罪之身。
委託人就是李沁,所以倒沉在湖底的女人也應該是紅衣女無疑。
至於為什麼被倒沉,張城暫時還不清楚。
好,第一個問題結束,開始第二個問題。
任務提示中的水月鏡花四字是怎麼回事?
按照以往數次任務來看,任務提示都會與任務本身息息相關,甚至很大程度上點明瞭任務生路所在。
可疑地是,張城這次居然完全沒有機會用到。
這就好比你在做一道數學題,題設所給的已知條件沒有用上,卻詭異的跳過,直接得出了結果。
毫無疑問,不是抄的,就是錯的。
至於第三個問題......就有些玄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