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楚曦微微挺直身姿,看向張城的墨色的眸中風平浪靜。
“我相信你。”
......
四小時前。
衡平市西郊一處偏僻的宅院。
“呼——”
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緩緩醒來,殘陽半灑在他的身上,露出一張蒼白無力,又柔美異常的臉龐。
身著絲綢睡衣,身後披著件長款狐裘披肩,初秋的寒意不可謂不襲人,尤其是對他這樣,體質異常虛弱的人。
雙手無力的搭在膝蓋之上,過分修長白皙的手指竟呈現出一絲荒誕的美感。
長長的睫毛劃出好看的弧線,凝在天邊,那裡殘陽如血,如同一位遲暮的老人在同命運做著最後一搏。
可依舊是枉然。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今日終將死去,夜幕仍會籠罩大地,黑暗終將放逐光明,再然後......
年輕人嘴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便是“它們”該登場了。
殘陽無聲消散,稀薄的黑暗粘稠的如霧一般,卻擋不住年輕人笑容燦爛,還有......眼中的期待。
“咯咯咯......”
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聲在身後貿然響起,身後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道倩影緩緩行出,就彷彿......憑空出現一樣。
這是個......女人,很年輕,但又很奇怪的漂亮女人。
如果這時有其他男人在她身側,一定會被她莫名吸引。
她上身套著件鬆鬆垮垮的男士襯衫,外面罩著一件純黑色西裝小背心,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雙盈盈可握的秀腕,與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交相呼應。
“公子真是好雅興!”
年輕女人掩嘴輕笑,紅唇慢啟,聲線異常嫵媚。
“找我,做什麼?”
不知是過於疲憊,還是性情使然,年輕男人似乎對女人並不感冒,聲線雖然動聽,可更多的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甚至......對女人詭異的出現方式都提不起一絲興趣。
許是習慣了男人的說話方式,女人也不惱,依舊一臉嫵媚的望著男人的背影,片刻後,笑著說道:“你終於忍不住對他出手了?”
“與你無關。”
男人聲線清冷,冷過天上如水的月光。
女人秀眉微蹙,緩緩收起了笑靨,“你這樣做很危險,上面不會不知道的。”
“一旦惹怒了......”
“那你就去告發我好了,”男人很有些不識抬舉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女人噌的一下攥緊了拳頭,一嘴銀牙咬的嘎吱作響。
“沒別的事就離開,別妨礙我賞月。”
“哼!”女人冷哼一聲,一跺腳,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
“又做什麼?!”女人扭過頭,沒好氣的質問。
“蘇小穎是不是你的人?”男人仰起頭,聲音平靜的問。
“不......”
“別騙我,”男人的話很短,但每句都很有力,與他蒼白柔弱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是又怎麼樣?!”女人叉著腰,很有些計謀被識破後的惱羞成怒,“我就是要搞死他,張凌南那個瘋子給我們坑成什麼樣你也不是不清楚,他兒子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