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什麼情況?”負責挖掘的組員剛撤下來,趙隊長快步走到坑邊,朝下問道。
下面遺骸邊站著個法醫打扮的男人,頭髮已經花白,看模樣比趙隊長和吳剛還要年長几歲。
法醫姓李,審訊劉雨薇的時候他也在場,當時還因為吳剛質疑自己的專業水準,兩人險些起了衝突,後來還是趙隊長從中說和,張城對他印象很深。
李姓法醫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半蹲下身,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遺骸,尤其是頭骨附近的位置,才緩緩起身。
“顱骨開裂,下顎骨呈現發散破碎性骨損,死者生前遭受過鈍器擊打,”李姓法醫抬起頭,摘下一次性橡膠手套,用手在自己臉上示意了一下大概的擊打範圍,就與張城在回憶中看到的差不多。
“這是直接死因?”微微皺了皺眉,停頓了幾秒鐘,趙隊長又問。
“可能性極大,但究竟是不是直接死因......暫時還無法下結論,”李法醫略作思索,接著回答道:“不排除先是被鈍器擊打至重傷或昏厥,隨後活埋的可能。”
法醫這項職業賦予了他神聖的使命,與此同時也要求絕對的嚴謹,這一點在李姓法醫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需要提取遺骸,回痕檢室做進一步觀察,”李姓法醫補充說。
“可以,等取證組拍完現場照片,你們就可以開始了,”趙隊長點頭。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能出結果?”一旁的張城忍不住問。
李姓法醫偏頭,看了張城一眼,“快的話大概2天,慢的話就說不準了。”
“哦,”他明顯有些失望。
情況緊急,李姓法醫也沒過多客套,和現場取證組的幾人交代了注意事項後,就戴好口罩,獨自走到一旁,和助手整理起手中的勘查箱。
與楚曦那張風平浪靜的臉不同,段醫生不禁多看了李法醫幾眼,二人同為醫者,不過術業專攻略有不同而已,段賢林專注治病救人,為生者言,而李法醫則更多是在遇害案現場尋絲覓跡,扞死者權。
說到底,同為醫者,段賢林也不禁為李法醫的嚴謹工作態度點個贊。
“這兩位是……”眼見段賢林一直在盯著李法醫方向,趙隊長忍不住有些好奇。
“哦,這兩位是原父親事務所的同事,聽說我現在一人撐著,特意趕回來幫忙,”張城早就想好了說辭,表現的很從容。
“原事務所的人?”趙隊長挑了挑眉,“我怎麼沒見過?”
“我和段先生一直在外地,趙隊長您沒見過我們也很正常,”楚曦微笑接過話茬,雖然相貌被混沌面具改造,可氣質這東西卻執拗的很,楚曦的氣質總是教人莫名心安。
“你們在哪裡公幹?”
“豐城,”楚曦左手一直插在衣兜內,瘦削的身材配上一身風衣,顯得很是幹練。
“負責些什麼?”或許是習慣了這份工作,趙隊長問問題時更像是審訊犯人。
“主要是蒐集一些案情資料,走訪一些人證,閒暇時也做些市場調研,”在事務所這幾天楚曦可沒閒著,大概將事務所的業務範圍瞭解個差不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