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有些看著賊眉鼠眼的,像小偷,更有幾個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但令張城不解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只是這種笑容......看久了有點噁心。
張城不得不停下來,時不時揉揉自己發酸的太陽穴。
偷拍者的視角不停變換,甚至在短短一分鐘內從假山後,變換到了陽臺上,最後又來到了鞦韆附近。
“影片經過了剪輯?”張城喃喃自語,他總不能假設那人會飛。
“沒有,”餘秋肯定回答。
除了主播的身份外,她還是一個經常錄製短影片的知名博主,對剪輯,影片後期處理等方面的認知,有相當的發言權。
她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幕布上,幾乎都沒有眨眼。
能看的出來她也很奇怪,這個影片的拍攝者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是靜音效果極好的無人機?
人類是世間最為複雜的矛盾體,即便是對同一種情緒也有不同的表達方式,就以疑惑舉例,有人習慣皺眉,有人習慣咬嘴唇,或是流冷汗,而張城與餘秋就比較投緣,他們都表現的比較剋制。
張城是見多識廣,而餘秋則是因為......心大。
畫面一幀幀閃過,張城心中的那股毫無來由的不安愈發強烈。
如果沒有被幕布牽扯精力,他就會發現,周遭的溫度也在逐漸降低,靠近幕布的牆壁上,已經結出了點點白霜。
不知何時開始,影片中的人開始慢慢向一處靠攏,是那一家三口所在的位置,也是影片中出現最多的場景之一。
那架粉色的鞦韆。
女孩坐在鞦韆上,笑容燦爛無比,隨著上下襬動,糯粉色的紗裙紛飛起舞,如同夏夜不甘寂寞的蝴蝶。
為人父母的男女在後面輕輕推著,臉上的笑容與女孩無二。
越來越多的人圍在鞦韆旁,他們站成一圈,將一家三口圍在正中央,然後就像進行某種遊戲般,開始繞著轉圈。
鏡頭也在此刻拉近,類似運用了電影中常用的蒙太奇手法,長短換焦,給了每個“龍套”一次正臉的機會,雖然一閃而過,不過兩三秒鐘。
望著“遊戲”中的眾人,張城心底泛起一股惡寒,他突然想起籠罩了整個中世紀歐洲的女巫文化,其中最為人詬病的黑暗祭祀,與影片中的景象何其相似。
眼中少有的閃過一絲慌亂,“如果真是祭祀的話,那麼祭祀的是誰?”
“更重要的是……祭品又是什麼?”
“啊!”餘秋突然尖叫一聲,一手捂著嘴,一手顫顫巍巍的指向螢幕。
“他…他們…,”剛才還無畏無懼的她臉色蒼白,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怎麼在這裡?!”
“他們?誰們?”張城反應很快,追問道。
經過陰瞳的加持,張城的眼睛極為毒辣,他清楚的記得,剛才餘秋指出的是兩個頗為相似的年輕人,像是兄弟。
“我……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們,但我在曹傑的車裡見過他們,”餘秋哆哆嗦嗦的,話中已經帶了哭腔,“就在昨天!!”
“你昨天見過他們?!”腦袋中嗡的一下,突如其來寒意瞬間將他包裹。
“看別墅如今的破敗景象,這段錄影最少也是10年前拍攝的,而10年時間足以將兩個年輕人的容貌改變,又怎麼可能輕易被餘秋這種不過一面之緣的人認出?”
“你確定是他倆?”張城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幾個字。
“確定!”
“走!”張城兩步就跨到餘秋身側,也不管詭蘿莉給他定下的規矩了,拉起餘秋的手,轉身就走。
慢慢的,竟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