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
如果不是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張城能大聲到整座樓都聽的見。
“怪不得呼吸聲那麼急促。”
透過昨夜的觀察,張城判斷出紅衣女應該是溺水而死,溺水而死的人死前由於缺氧,必定會瘋狂呼吸,哪怕只是徒勞。
又有幾滴水墜下,滴在張城的臉頰與眼角,乍一看,就像是剛哭過一樣。
得益於前一段時間的經歷,現在的張城神經大條到難以想象,他手持球棒活活打死過厲詭孫押中,又大大咧咧賞了無頭保安杜鵬兩耳光,昨晚還在棺材裡完成了人生三大喜事中的第二喜——洞房花燭夜,而且是跟詭蘿莉的。
張城覺得憑藉自己的經歷,完全可以寫一本小說,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凌南特別事務所》,成書後必定大賣,數錢數到手抽筋。
猛的晃了晃頭,將不切實際的幻想拋至腦後,“張城,醒醒,頭頂可還有隻紅衣女呢!”他不停提醒自己。
與樓梯間面對保安杜鵬的時候不同,這次張城僅是深呼吸了兩次,就慢慢仰起頭。
並不是託大,面對紅衣女的時候他還是比較謹慎的,第一時間就喚出了楚曦。
球棒也在觸手可得的位置上,情況一有變化,他隨時可以抓起反擊。
雖然心中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在他親眼目睹了頭頂上的場面後,脊背處還是陣陣發涼。
紅衣女倒吊在天花板上,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垂下,近到幾乎能觸碰到張城的鼻尖,那幾滴水就是順著髮尾滴落在張城臉上。
一張白的發亮的臉藏在長髮深處,隨著病房內氣流擾動,垂下的長髮微微晃動,髮尾掃在張城的臉上,如同刀割一般。
臉上那雙乳白色夾雜著昏黃的眼珠死死盯著張城,相似的景象瞬間讓他想起了上個案子中的劉雨薇,被孫押中附身後的她也是這副樣子。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李小姐幾個問題。”
張城直視紅衣女的雙眼,頂住了排山倒海般的壓力,毫不退讓,“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代為回答。”
經歷使人成長,若是一週前的張城遇到這般景象,估計懸被當場嚇死。
他現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
“第一個問題,”張城的右手悄悄向球棒處移了移,“你是不是段醫生?”
他的聲音又平又冷,卻又教人感覺不出絲毫的針對性,抑或攻擊性,這是他從父親那裡學來的談判技巧,當下正好用在了這裡。
“她不是。”
紅衣女沒有任何反應,不過李沁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看來她還沒有離開。
得知李沁還在,張城也算是鬆了口氣,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出李沁與紅衣女暫時還沒打算撕破臉,和自己拼個你死我活,不然的話紅衣女一定會安排李沁先行離開。
畢竟自己這裡也有一隻詭怪,真到了拼個魚死網破的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李沁絕對會被張城與楚曦集火攻擊。
張城可不是聖人,仁義道德名聲與性命相比,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