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下水的村民後,上面還留了一艘小船在水庫深處,他們負責用綁了鉛墜的纜繩測量各處水深,判別何處有暗湧,為第二日下水確定方位與範圍,”解釋過後,司機頓了一下,“可就在年輕人倒地的前後,水面上突然起了一個漩渦,漩渦越卷越大,甚至拉動了測量船。”
“等負責人從木屋裡跑到岸邊後,測量船已經有一半陷入了漩渦當中,還好下水前船頭綁了一根粗麻制的安全繩,不然此刻早已被捲入漩渦之中,船覆人亡了。”
“船上的警員大聲呼救,異像與呼救聲也將木屋外的村民通通吸引到了岸邊,老村長見此情景,臉色煞白,不住打顫的嘴唇中反覆嘀咕著什麼它又來了,死人泡子又出現了,它從來沒準備放過咱們一類的胡話。”
“現場負責人一邊加派人手穩住安全繩,給船上的人喊話,讓他們不要亂,一邊詢問老村長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曾經見過這樣的漩渦。”
“可一貫好說話的老村長居然理也不理人,臉色鐵青,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水面,其他村民也一樣,表情冷的能滴出水來。”
“情況緊急,眼見村民沒有幫手的打算,負責人也懶得再廢話,轉身就要跳上岸邊的另一條小船,他要親自划過去,給困在水面的人另拋幾條繩索,然後岸上的人一起拉動繩索,將小船從漩渦里拉出來。”
“可還沒等他將船划走,就被幾個村民死死拉住,說什麼也不讓他下水,滾開!我帶出來的人,就有義務把他們帶回去!”司機輕吼一聲,學的很像,將現場負責人的憤怒與焦急展現的淋漓盡致。
“莫去了,去了你也回不來!村支書也急了,柺棍都不要了,上前一把扯住負責人袖口,兩眼中除去焦急,更多的是無奈,似乎漩渦只要出現,湖面上的人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去你的!負責人直接爆了粗口,接著一把掙脫了老支書,差點給他拽一跟頭,隨後跳上了小船。”
“隊長!你快看!還沒等他劃出去,岸上就有其他警員衝他大喊,同時湖邊也突然陷入了恐慌之中,有人失聲尖叫,有人來回跑動,甚至有人舉起了手中的槍,槍口正對湖中心的小船,”說到這裡司機偏頭看了張城一眼,像是在提示他高潮到了。
“負責人一回頭,正瞧見七八隻強光手電照在遇險的測量船上。這是......,他瞳孔突然一縮,見到了他從警生涯中畢生難忘的一幕,一根根泡的腫脹發白的手臂從漆黑的漩渦中探出,死死扒在測量船的船沿上,手臂一根摞著一根,多到數也數不清,就如同巨大的白色蛆蟲一般緩緩蠕動,讓人頭皮發麻。”
“漩渦中都是這些東西?”聽著司機的描述,張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嗯,”司機似乎也覺得很噁心,強壓下胃中的不適應了一聲,接著說到:“不過那負責人也真是條漢子,遲疑了沒有兩秒鐘,拔出槍就開始摟火,他也不打手臂,專打手臂下小船吃水線左右露出的人頭。”
“漩渦裡都是像剛才年輕人一樣的東西,是嗎?”張城略一思索後,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是的,”司機點點頭,張城發現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看來僅僅是講述這個故事,都會使他很緊張。
“這位負責人槍法神準,一槍一個,說也奇怪,水裡面的東西只有頭部中槍後才會潛回水下,而手臂或者其他部位中槍則沒什麼反應一般,岸上的警員看隊長開槍有了效果,也都紛紛自發尋找位置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求生欲戰勝了恐懼,船上的攜槍警員更是將槍口對準水下,抵近射擊。”
“那些東西......被打退了?”單單在聽司機敘述張城便覺得驚險絕倫,現場恐怕要更激烈的多。
“沒有,那些人不人詭不詭的東西多的數不清,只能算是暫時壓制住了它們,”司機搖了搖頭,接著打了下方向盤,車輛駛入岔道。
“不過還好,在警方子彈即將耗盡的時候,援兵到了,”說到這,伴隨著司機長舒了口氣。
“援兵?”張城皺了皺眉,“是市局的支援到了嗎?”
“不是,”司機搖頭否定,接著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張城一眼,壓低聲音說:“小兄弟,我跟你說,來的不是警察,是幾位能人,”他的眼神很認真,能人二字咬的很重。
“能人?”張城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