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侍衛們繼續圍在一起烤火,喝酒。天黑盡了,烏累若沉默地坐在院子一角,盯著手上的一把金鎖。那把金鎖是蘇日勒的,烏累若特地從他身上取了下來,希望美人受看在金鎖的份上,能想念孩子,和他回去。
侍衛們好奇地盯著烏累若,盯著這個自稱來蜀郡做生意的胡人,腦子裡自然聯想到什麼,但也不敢說破,招呼他:
“兄弟,來喝酒。”
烏累若比弟弟長得白些,又留了鬍子,眼窩深邃,看起來胡人特徵更明顯。烏累若也大方地走過去,和這些侍衛們聊天,喝酒。這些侍衛被倒黴地流放到苦寒之地,也沒那麼多歪曲心思,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調侃放羊娃和主子,猜測他倆什麼時候鬧掰。好不容易來了個像樣點的情敵,還有錢,紛紛看好,他們早就看放羊娃不爽,紛紛攛掇烏累若道:
“兄弟,準備在這兒待多久啊?”
烏累若抿了一口酒,苦笑道:“還不知道。”
侍衛甲擠眼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嘛,蜀郡好哇,蜀郡美人可多了!”
侍衛乙附和:“對啊!留下來,我們主子對人可好了!”
侍衛丙贊同:“對對對,那個放羊娃每天賊眉鼠眼的,你幫我們教訓教訓!”
一直沒開口、老本幾乎賠光的侍衛丁冷哼一聲。
烏累若看著這群侍衛,表情微妙。
…………
一群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大大數落放羊娃如何低賤,如何糟蹋他們的主子,癩蛤蟆吃天鵝肉,牛糞倒插鮮花,院子裡突然傳來隱隱的呻吟聲,侍衛們臉都綠了。
主子又在和放羊娃胡搞了,天理何在!
床上,美人受一邊哭一邊被伊爾丹插,伊爾丹炙熱地看著他,粗喘:
“別哭,別哭,你想回去我們就回去,你不想回去我們就留在這兒。”
美人受心裡積鬱難受,想到自己的孩子,哭得要暈過去。伊爾丹吻他:
“不哭了,不哭了,我陪著你。”
烏累若聽到屋子裡傳出的哭吟聲,整個人都僵硬了,侍衛們也臉上無光,主子太放縱了,當著客人的面,怎能這般不知羞恥。
夜深了,柴火漸漸熄了,侍衛們各自回屋睡了。烏累若走出自己的客房,輕輕去了美人受所在的正房,推開門。
門從裡面拴上了,烏累若耐著性子敲了敲,伊爾丹不耐問道:
“誰?”
烏累若黑臉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