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伊爾丹兄弟兩人終於見到了漢帝,漢帝將他們請到太廟旁的別宮裡,讓侍官告訴他們:
“陛下同意賜婚。”
伊爾丹喜不自勝,烏累若卻覺得有詐,漢帝一連躲了他們這麼多天,竟然這麼輕易同意賜婚了?但他也別無他法,現在他們在昭珏的地盤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二人當真在別宮的宴會上見到了美人受。美人受被侍女攙扶著,顫巍巍走到一身玄色龍袍的漢帝身旁。美人受面色慘白,略施薄粉,打扮得國色天香,豔麗無雙,他穿著紫紅色的袍子,頭上戴了華美的金飾和寶石,長裙拖曳及地,雪白修長的脖頸端得挺直,像只鳳凰一樣高貴典雅。
伊爾丹看傻了眼,美人受像皇後娘娘一樣端坐在漢帝身旁,不茍言笑、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太美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閼氏這麼美的一面,閼氏比草原上的天女還要美,他幾乎想立刻跪在漢帝面前,求他賜婚,他願意做漢帝的弟婿。
漢帝冷冰冰盯視著覬覦他弟弟的兩個蠻人,等弟弟一靠近,就嫉妒地摟住美人受的腰,做出很親暱的模樣。美人受眼睛發紅,頭微微低著,乖乖任他摟抱。
臺下的兄弟二人立刻滿臉怒容,伊爾丹氣急敗壞地看著美人受腰上的那隻手,想將它砍了。烏累若也不是滋味,他很愛閼氏,很想娶他,但想到閼氏和哥哥的私情,憤懣又無奈。漢帝看到那兩個蠻人吃了憋,心裡才好受些,他一直抱著弟弟,不放開他,惡狠狠喝了一杯酒。
伊爾丹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殿前,鄭重對漢帝行禮道:
“皇帝陛下,我帶著十二分的誠意與真心,來請求你賜婚,請將你的弟弟賜婚給我,我會帶著我父王伊維邪單於的愛,帶著整個呼倫草原子民的敬意,永遠敬愛他。”
烏累若也不甘示弱,立刻起身道:
“皇帝陛下,請將絨兒賜婚給我,我將帶他回匈奴王庭,我以扶羅單於的名義向你承諾,此生此世都不會對漢邦發動一兵一卒,漢邦與匈奴永遠交好。”
漢帝冷聲道:
“朕只有一個弟弟,如何分配給你們?”
烏累若與弟弟四目相對,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昭珏嗤笑道:
“朕還有一個獨身的姐姐,不若將她一起嫁給你們,你們兄弟兩人商量一下誰娶朕的姐姐,誰娶朕的弟弟,可好?”
昭珏有個年三十七的長姐,前幾月政變時駙馬死在了宮宴的大火中,漢帝恨之入骨,想將他姐姐也毒死。美人受大概知道這件事,駙馬雖是太尉一黨,但皇姐到底也是可憐的,立刻哀求道:
“陛下……”
漢帝冷冷瞪了他一眼。殿內,伊爾丹立刻著了急,不要臉道:
“陛下,我的王兄與公主殿下更加般配,請將公主殿下嫁給他。”
烏累若氣得腦門發暈,立刻回絕道:
“皇帝陛下,我只願娶絨兒,請皇帝陛下同意讓絨兒嫁給我。”
伊爾丹立刻道:
“我也只願娶絨兒!”
兩兄弟爭得面紅耳赤,對漢帝的姐姐嫌棄得不得了,漢帝冷哼一聲,看了看最讓他討厭的伊爾丹,笑容滿面道:
“左谷蠡王,朕的皇姐國色天香,容貌與絨兒不相上下,朕待她同待絨兒一樣,你有什麼不滿的呀?”
烏累若沒忍住笑,伊爾丹面色鐵青,咬牙道:
“皇帝陛下,我心只屬絨兒,請陛下將公主嫁給我的哥哥吧。哥哥比我年長,與公主正好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