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單於庭,烏累若走得越慢。他甚至有些後悔,想要打道回府,半路上他接到伊爾丹的信,他的弟弟也到了單於庭,興奮地告訴他,他會帶父王的閼氏回呼倫,去父王的陵寢。
烏累若看著那張不懷好意的羊皮信,氣得將它捏成一團。伊爾丹的封地在東邊,正好和他的封地相對,兩兄弟都對美人受有意思,勢必要爭奪一番。美人受現在有點怕烏累若,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前還好好的,嫌他的“丈夫”沒用,窩囊,真和他“丈夫”上了床,又開始害怕。
他的“丈夫”太猛了,像個狼崽子一樣,精力無窮五盡,態度也很兇惡。他只要稍微透露一點拒絕之意,“丈夫”就會生氣,還總說他嫌棄自己。他以前是嫌棄他,現在更嫌棄他,上床太可怕了,一做就要做到大半夜,牛車上都會強奸他。那輛牛車不隔音,還有車夫在前面架著,車廂搖搖晃晃,他甚至能聽到車外的兵馬行進聲。太羞恥了,那麼多騎兵都聽著,他當著那麼多醜男人的面被操,他的“丈夫”簡直就是淫魔。
他羞得不敢下車,一下車似乎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那些眼睛邪惡、調侃,帶著什麼都知道的鄙夷,他恨不得鑽到地洞裡。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太過深刻,就像他被關在一個偌大的豬圈裡,被其中最醜的一頭公豬使勁拱,旁邊的豬都在笑著,看著,垂涎著。
害怕又難過的記憶。
烏累若也看出了美人受的變化,一切都歸結為他嫌棄,他從骨子裡嫌棄匈奴人,所以更加生氣。又到了晚上,即使再拖延,再過兩天還是要到達單於庭,烏累若甚至遇到了來自單於庭的接引騎兵。
晚上,烏累若洗了澡躺在帳篷裡,看美人受遲遲不願意入睡。他像心裡揣著火一樣,害怕地碰碰這個,拿拿那個,看他的“丈夫”從床上坐起來,他就驚叫著叫外面的哈桑。
哈桑抱著孩子進來,美人受看著熟睡的梨兒,又想給她餵奶,哈桑看到烏累若的臉色,笑著說:
“孩子已經吃飽了,王妃。”
美人受聽她叫自己“王妃”就害怕,莫名地害怕,小心地瞅瞅“丈夫”,接過孩子說:
“我再抱一會兒,萬一梨兒待會兒醒過來餓。”
哈桑無措地看著烏累若,烏累若來到美人受身後,剛抱住他就感覺他抖了抖,示意哈桑出去。
美人受摟著孩子迴避“丈夫”,他今夜不想做,“丈夫”太能折騰他,他現在小逼裡還疼。烏累若將下巴擱他肩上,與他一起看孩子,不高興問道:
“怎麼了?”
他的身體火熱,剛開了葷,每天都想要。美人受身體抖了抖,用胳膊肘頂他,嫌棄道:
“你今天自己睡,做多了……不好……”
他明明是很淫蕩的,床上從來不嫌多,現在竟然怕了起來。“丈夫”做愛簡直不讓人睡覺,他都不知道自己懷孕前怎麼受得了他的。烏累若開始生氣了,閼氏果然嫌棄他,比父王還嫌棄他,以前明明還會主動摸他,還說要給他舔,現在像老鼠一樣怕他。
烏累若心裡不是滋味,他們的關系本來就尷尬,他想讓他做自己的王妃,他的王妃卻不願意了。美人受抱著孩子坐在床邊,心裡暗暗祈禱“丈夫”快點入睡,他受不了了,每次一脫光了被他盯著,就像被狼盯著一樣。
他見過他的“丈夫”殺狼,活生生剜了兩頭,他簡直比餓狼還兇猛。烏累若背對他躺在貂毛床上,心裡不是滋味。閼氏果然不愛他,之前的表現都是在騙他,引他上鈎,漢人最是奸猾。
美人受等身後的“丈夫”沒了動靜,才歡喜地睜開眼睛,他抱著孩子輕手輕腳出去,卻不知道一等他走出去,床上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眸子黑沉沉冒著綠光,鬼火一樣。
烏累若等了他一刻鐘,就在他等得發火想出去找他的時候,帳篷簾子輕輕撩動。美人受將孩子交給了哈桑,對凍僵的手哈著熱氣,做賊一樣溜回帳篷,卻看到床上本該熟睡的男人硬邦邦坐著,冷冰冰看著他,身體正對著他。
美人受身體發怵,“丈夫”的眼神太可怕了,嗜血的灰狼一樣,他又想逃跑。烏累若站起來,美人受直往後躲,快躲到帳篷口,身體被烏累若一把抱住。烏累若皺眉道:
“你躲什麼?”
美人受低著頭不敢吸氣。烏累若將他橫抱起來,直接抱到床上,要壓下去時聽到他終於大著膽子說:
“今天不做了!”
烏累若冷成冰,美人受推開他,底氣不足地氣洶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