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卻覺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解釋說:“義父對魔族深痛惡覺,有許多從魔族身上取下的戰利品,這是最小的一種,又無法仿製,所以就拿出來用了。”
“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喝酒吧!”狄旭愛不釋手地抱著手裡的酒壇子,嘴饞得不行了,對清緣說,“就你這兒了,有下酒菜嗎?”
瞬影忽然朝著房頂厲聲問話:“是誰!”
這時,一個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了房頂上,只聽一個年輕人連忙解釋:“我沒有惡意,我很清楚此次試煉嚴禁擾民,玄武將軍不許我們闖入民居,但是剛才我的信物被人扔進來了,不得不進來尋找。”
逝雲越聽這聲音越耳熟,不確定地問道:“儒皓?”
“又是你這小賊!”儒皓也認出了逝雲,接著他也看清楚了其他人,“狄旭大人和騰王殿下也在?”
“小賊?”聽到有人這樣稱呼逝雲,瞬影毫不掩飾地笑了。
儒皓看見逝雲時依舊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不客氣地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我……”逝雲遲疑地看了看狄旭,說,“我是時運不濟、哦不,是罪有應得,被捉到這裡來治罪的。”
狄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逝雲,逝雲用確定的眼神回應狄旭,於是狄旭忍了忍笑,沖著屋話。清緣靜靜旁觀並未拆穿,上面的儒皓看著確實一臉困惑。
“對了,這是剛剛被扔進來的。”逝雲亮出了手中信物,然後拋向空中是要還過去。
拋物線的末端準確無誤地對準了儒皓,可是半路上飛出一團火球,它跟張了眼睛似得撞上了信物,眨眼間火光暴漲侵蝕了信物,然後變成了一團更大的火球墜落在了庭院中的雪地裡。
儒皓看到此情此景,心都涼了半截,卻恰好有人在一旁肆意大笑,邊笑邊說:“你這個笨蛋,都叫你別進來撿了!”
院內松樹晃動,積雪瑟瑟掉落,大家看到了攀在松樹上的另一個人共旻。
“一碰面你就追著我不放,枉我那麼信任你,還把信物給你看,你居然……”儒皓提起這事就懊惱不已,踩著瓦片就沖了上去,“我跟你拼了!”
這時清緣義正辭嚴地開口了:“兩位請出去比試,我玄武府內並非試煉場地!”
“本來就沒打算留下!”共旻跳離松枝,身影漸遠。儒皓也追著他的身影遠去了。
方才被火焰燒灼的獠牙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逝雲走近,火焰早已因墜落冰雪中而熄滅,獸牙居然完好無損,更奇特的是,獸牙周圍未有融化的積雪微微泛紅。
逝雲看得出奇,沉吟起來:“紅色的雪……”
狄旭見到此物就神色不佳,厭惡地說:“殺戮太重,烈火不焚,竟成了不化骨!”
“這種雪色,我好想在夢裡見過。”逝雲好似著了魔一般,緩緩蹲下,伸手去撿那顆獠牙。
可就在指尖觸碰到不化骨的一瞬間,世界天旋地轉,清緣呼喊他的聲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並且漸漸消失。
須臾間,天光大亮,戰鼓擂動,軍號長鳴,廝殺聲中大雪紛飛,逝雲不知道他自己在哪裡,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血霧飛濺在半空中染紅了鵝毛大雪。
紅色的雪在逝雲面前迅速墜落,他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隨著雪花落地,他看到遍地屍骸!有身著鎧甲計程車兵、有手無寸鐵的孩童,還有見所未見的野獸和瞳孔異色的魔族!
放眼放去,一望無垠的雪地被屍首染成了紅色和紫色神魔兩族血色各異。掩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逝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忽然他感到有人抓了他的手臂,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風,去月墟洞,時間不多了!”
逝雲正好奇是誰在說話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臉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雪下得更大了,風颳得更猛了,他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只看到一對淺綠色的眼眸!
☆、情花
“魔族——”逝雲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了出來,終於睜開眼睛,看到上方的帳幔不停翻動,明白這是房內不是戰場,他終於心安,喘著粗氣坐了起來察覺到汗透衣襟,且聽到了其他的異響聲。
扭頭往床邊看去,發現禦璟和清緣都在地上,不像是刻意坐在那兒的,逝雲正一頭霧水的時候聽到了狄旭誇他:“厲害、厲害,居然有天帝陛下當年的風采!”狄旭將清緣扶了起來,看著床上的逝雲嘖嘖稱奇。
“啊?”逝雲摸不著頭腦地看著地上的禦璟,問,“你們怎麼在地上?”
禦璟沒有答話,他只是驚詫地看著逝雲緩緩站起來,又看了看自己血流如注的右手手掌,走到房間另一邊去取藥箱了。
只聽瞬影沒好意地笑道:“你是瘋了嗎?要不是方才禦璟擋得及時,剛才站你床邊的兩個人就給你梟首了!”
“什麼?”逝雲疑惑不解地看向禦璟,他正背對著逝雲處理傷口,逝雲又看向清緣,清緣則是一臉驚魂未定。
“清緣,我沒傷著你吧?”逝雲急忙下床走到清緣面前,“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清緣怕他憂心便連連搖頭,卻看著逝雲說不出話來,唯有狄旭淡定自若說:“有禦璟在,她沒事。”
逝雲這才鬆了一口氣,雙手捂臉不知所措,方才的夢境似乎耗去了他大半精力,現在顯得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