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去看看,絕對不會找麻煩,也不會開溜。”
“也許你這一刻是認真的,但是你總有理由不遵守約定。”禦璟那防備的樣子顯然是吃虧吃多了的結果。
逝雲煞有介事地說:“我可不是去看風景!”
“那看什麼?負雪山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天玦守護者死了之後連月墟洞的入口都沒有人能找到。難不成你……”禦璟被凍得打了個噴嚏。
“父皇最後一次出現在負雪山那邊,然後就失蹤了,不是有人曾懷疑他可能在月墟洞裡嗎?”逝雲的模樣難得這麼嚴肅,全是因為提及了這件天大的事情。
“還有人推測當年天玦界修複的時候,天帝陛下被擋在了天玦界外的魔境呢!”禦璟此說只覺荒唐,“據說天帝陛下最為器重的就是狄旭大人,他也是跟隨在陛下身邊最久的一位戰將,可以說是四帥五將中最瞭解天帝陛下的人,就連他去了負雪山之後也是無功而返,你去看一眼有什麼用?”
“不管怎樣,我都應該去一次。讓我出去走走吧!”逝雲無聊地拿起了毛筆在自己右臂上的紗布畫起了圖畫。
“不行,”禦璟果斷回絕了,“記住你現在是重傷,讓玄武將軍看見你活蹦亂跳就完了!”
“哎……”逝雲嘆了口氣,左手支著下巴看著桌面發呆,“只要有你在我身旁,不管身處何處都像是監牢!”
☆、假醉
逝雲待在屋內同禦璟無話可說,禦璟落得清靜求之不得,正往火盆裡添炭的時候,房外響起了敲門聲,接著便是姝蔓清亮甜美的聲音:“禦璟大人,你在嗎?”
禦璟從桌邊站了起來,說:“在,什麼事?”
姝蔓提著紅木食盒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輕巧地走了進來然後迅速地關上了門,說:“我帶了些鮮糕點過來。”
逝雲還伸著脖子在往姝蔓的身後看,有些失望地說:“清緣沒來呀?”
姝蔓故意跟也看了看自己的身後說:“很明顯了。”
“是她叫你來的嗎?”逝雲忽而又滿心期待地看著姝蔓。
“怎麼可能,姐姐叫我最近沒事別亂跑。”姝蔓走到桌邊,將食盒開啟,露出幾碟精緻小巧的糕點。
“那你過來……”逝雲轉臉一看禦璟,後面的話就沒說了。
禦璟則假裝沒有注意到逝雲在幹嘛,可姝蔓卻在一旁偷笑,然後乖巧地說:“禦璟大人,這是我做的酸梅餅和蜜餞糕。每年府內梅樹結果時我們都會選取一些醃製,只是不知道你喜歡是甜的還是酸的,所以一樣帶了一些過來先給你嘗嘗。”
禦璟看著桌上瓷碟和糕點,臉色並無太大波動,只是客氣地對姝蔓說:“就叫我禦璟就可以了。”
“真的?”姝蔓聽了這話,十分歡欣,搞得一向冷麵的禦璟居然有些靦腆了。
逝雲不合時宜的將裹著紗布的右臂插到了兩人中間微微搖晃,成功引起姝蔓不滿的注意之後說:“清緣的傷勢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大礙了。”姝蔓幹淨利落地把逝雲的手臂推開,有些用力,疼得他齜牙咧嘴。
然後,逝雲忍痛接著問:“什麼叫做沒有大礙?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殿下,我和姐姐都是本命屬水的人,水的自愈能力是最強的,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這條不上藥的胳膊吧!”姝蔓準是嫌逝雲話多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雖是這麼說,逝雲卻落寞地站在一旁,眼看著另外兩人眉目傳情。
逝雲消停之後,姝蔓才繼續對禦璟說:“你快嘗嘗看,哪一種比較合胃口。”
“禦璟,你們先聊著,我偷偷去看看她,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我保證!”逝雲明明知道禦璟一聽這話就不會答應,不過他還是趁機要往外跑。
這下不等禦璟開口姝蔓已經出手了。“那怎麼行!”姝蔓一把拉住了逝雲,還是那隻受傷的胳膊,頓時疼得逝雲直咬牙。
“姝蔓你別拉著他,”禦璟剛剛一發話,姝蔓就馬上聽話地松開了手,接著他又對逝雲說,“隨你便,你想害死清緣我也沒辦法。”
逝雲什麼也沒說,自知理虧坐了下來,不過依舊保留著不甘心的小眼神,眼看著面前有人成雙成對,自己卻形單影只,不由唉聲嘆氣。
當時狄旭正站在假山堆疊的朱亭中,遙望著北面延綿數百裡的負雪山,臉上沒有笑容,似乎有些走神。
“大人。”
不經意間狄旭聽到了清緣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她在走廊那邊,雙手捧著一個小酒壇,臉上笑容可掬。
很快,狄旭也展露出了他一如既往的迷人笑容,說:“怎麼,你這是要請我喝酒?”
清緣小跑幾步來到狄旭的面前,雙手將手中的小酒壇遞出去,說:“聽說您平日貪杯,我特地從樹下挖出來的。”
狄旭歡喜地將酒壇接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拔掉了木塞,深吸了一口酒氣,然後說:“真香,是桂酒,你釀的嗎?”
“嗯,義父偶爾小酌兩杯,但是北華城常年冰封,除梅花之外再就很少花香,所以我每次外出都會帶一些花瓣回來,將花香釀入酒中。”見自釀的酒能合狄旭的心意,清緣十分歡欣。
狄旭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而後說:“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