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還有偶爾一兩座石拱橋,居然有一種身在畫中的錯覺。再低頭看看身旁素雅淡然的清緣,不禁痴痴一笑。
“怎麼了?”清緣聽聞笑聲,好奇地看向逝雲。
逝雲坦言道:“本來心情不好的,現在忽然又覺得沒什麼了。”
清緣關心地看著他:“事情沒有辦好嗎?”
“搞砸了,”逝雲無奈了兩手一攤,“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是清緣還是想鼓勵他一下,便說:“要不要再努力一下呢?”
“我不會放棄的,但不是現在……”逝雲向清緣做了個鬼臉,說,“有些人的脾氣可是很糟糕的!”
清緣若有所思卻慢吞吞地說:“那麼接下來……”
☆、中毒
逝雲看懂了清緣的猶豫不決,十分開心,於是輕松地接過她捨不得說完的話:“接下來就該由你把我交到禦璟手上了。”
“可我不知道禦璟大人在哪裡呀!”清緣無措地看著逝雲說,“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要不……”
就在清緣的遲疑中逝雲低頭湊近了她,在兩人相向而視中,清緣一下子忘記了移步向前便定在了原地,逝雲古靈精怪地問:“要不什麼?”
逝雲目光清澈明亮,好似已然將清緣的所思所想全然看透。那目光分明沒有絲毫惡意,清緣的心中卻莫名地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慌感,她心虛地避開了逝雲的目光,心緒不寧地說:“我不該有這種想法,你確有罪行,我必須把你交給禦璟大人治罪!”
清緣六神無主的模樣盡收於逝雲眼底,他竟不亦樂乎,調皮地笑問道:“你不會是不捨得我吧?”
“沒有!”清緣被這話嚇了一跳,馬上提高了音量卻莫名結巴起來,“我、我一定會把你……我會找到禦璟大人,然後把你交到他手上的!”
逝雲卻饒有趣味地看著清緣口是心非、底氣不足的樣子,不在乎地點點頭,抬步向前說:“好吧,我知道他在哪裡,走著,去找一個綠色的燈籠。”
“為什麼是綠色的燈籠?”清緣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跑著追了上去。
“那是他的駐地暗號。”逝雲輕快地走在廊棚下,心情大好。
清緣卻愈發生疑,問他:“你怎麼知道金玉戰將的暗號?”
逝雲揣著自己的小機靈,得意洋洋地說:“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呀!”
這時一個人從街邊的藥鋪裡走了出來,一不留神忘記了腳下的門檻,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了正在前行的逝雲,逝雲順勢一讓,正好低頭時那人抬頭,兩人視線就對上了,對方還沒站穩就當場愣住了,一直愣到他摔在地上,最後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了逝雲的腿,激動到舌頭打結:“這、這次我死都不會放你走了!你可別、別想著要跑了,我打死不放手!”
“正好、正好,”逝雲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十分淡定地抓著對方的肩膀,一把將其拉起,說,“帶路吧!”
“啊?帶什麼路?”那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了眼睛看著逝雲,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自然是帶我去見禦璟了,”逝雲沖清緣眨了眨眼睛說,“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
那人看著逝雲反而退了兩步,惶惑不已:“不是吧?”
逝雲無奈地伸出雙手說:“不相信呀?那你綁我。”
不多時逝雲和清緣就來到了門口掛了一盞綠紙燈籠的客棧。
有人急匆匆跑進了房間,稟報禦璟:“大人,他……”
“終於找到你了。”逝雲跟著走了進來,自投羅網的人居然也能笑得如他那般春風得意。
禦璟坐在桌邊,十分詫異地看著逝雲,忽而想笑,轉而對旁邊的人說:“你們這是為什麼要去騰王府白費心機?”
周圍隨從皆低頭不語,神色愧然。正好清緣也跟在逝雲後面走進屋來,以手掩鼻不禁皺眉道:“好重的血腥味。”
逝雲看到桌上水盆裡有血、桌面上瓶瓶罐罐都是藥物,接著視線落在了禦璟手上的紗布上,稀奇地問:“是呀,你怎麼受傷了?”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臉色蒼白的禦璟正在用紗布包紮自己的手腕,期間認真地看了逝雲一眼,“這可是你第一次自己要往我這裡栽。”
逝雲側身看了看清緣,認認真真地對禦璟說:“這個必須跟你說清楚,整件事情都跟她沒關系,我會為我做的事情負責的。”
“可以理解,她一定是被你的外表給欺騙了。”禦璟包紮好傷口之後,把袖子放了下來遮住傷口,對逝雲說,“我不會追究她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