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呀!”
清緣無地自容,本是等著對方的責罵,可是逝雲卻毫不介意地說:“不要緊的,就算你不告訴他,我想他也會很快追過來的。他是一個有手段的人,躲得了一時而已。現在我知道他離我很近了,躲得再小心一點就好。他沒有向你逼供吧?”
“沒有,”清緣完全沒有料到逝雲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關心她有沒有被逼供,她在馬背顛簸中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但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問你。”
“你說。”逝雲似乎沉浸在成功逃脫的喜悅中,一邊策馬一邊回頭去看身後樹林裡的火光,笑得幸災樂禍。
“他可是金玉戰將,不會無緣無故要抓你才對,你現在能告訴我原因嗎?”
逝雲聽到這話倒是十分意外,猶豫了一會兒,便把隨身的背袋取下甩給了清緣說:“你開啟看看。”
清緣拉開袋繩一看,傻了眼問:“怎麼會有這麼多令牌和符節?”
“我偷的。”得意洋洋的逝雲居然就這麼笑著承認了。
“居然還有北宮玄武府的令牌!”清緣神色驟變,一下子拉著韁繩勒停了馬。
逝雲將她神色看得清清楚楚,也急忙停了下來,有點擔心地問:“你不喜歡小偷,是吧?”
“原來東宮蒼龍府也好,南宮朱雀府也好,都跟你沒關系,”清緣失望地看著他問,“你為什麼要偷這些東西?”
“我……”逝雲意識到情況不妙,低著頭支支吾吾半天終於看著清緣說,“我有苦衷的嘛。”
清緣困惑地看著逝雲,無法理解他能有什麼苦衷令他做出這種事情來,肅然道:“我覺得我應該把你送回去。”
“不會是要送到禦璟那裡去吧?”逝雲尷尬地笑了。
“我一直都覺得你無論如何都是心存善意的,可是什麼苦衷要偷這麼多機要信物?”清緣看著這一袋贓物覺得事情遠比她之前所想的要嚴重許多,“事關重大,如果禦璟大人做的是對的,那麼我幫你就是做了壞事。”
“你幫我不見得就是做了壞事,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只是立場對立罷了,沒有對錯之分,”逝雲看到清緣左右為難的樣子,便大方地說,“不過,如果你現在要把我帶回到禦璟那邊,我也不會反抗的。”
“為什麼?”清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對面這人簡直就沒按常理出牌,“你好不容易從他手裡逃脫的!”
“如我你想要我回去,那我便回去。況且一開始沒有告訴你真相確實是我的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因為我騙你的事情不開心,你現在送我回去也是對的,而且我可以想辦法再逃一次呀!”逝雲輕描淡寫地說,“所以,你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只要你開心就行了。”
清緣聽完這話居然嘆了口氣,愈發困擾了。說他是好人吧,好人不會偷這麼多內府令牌,說他不是好人吧,他又沒做什麼壞事。逝雲又靠近了她一些,低聲道:“別不開心了,要不我們這就轉頭回去吧!”
“你有到底是什麼苦衷?”清緣看著逝雲,十分期待能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到這話逝雲笑了,不禁得意地說:“你還是不忍心把我送回去!”
面對這個說法,清緣無法反駁,只得說:“你本性不壞,萬一你只是因為一時糊塗才……”
“不如這樣吧?”逝雲馬上出了個注意,“不如你押著我往西暝城走一趟,等我辦完事情之後,你再親自把我交到禦璟手裡,到那個時候我心願已了,絕對不會再逃了。”
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清緣看著逝雲坦然的笑意,好似分不出是非了。思來想去,清緣終於點頭,逝雲開心地歡呼起來,策馬向前,對清緣說:“那就快點吧,禦璟知道我要去西暝城,一定會在城門那邊安插眼線,這次必須花點心思能順利進城。”
共旻從厚厚的炭灰中爬了出來,咳得面紅耳赤,環顧四周,方圓十丈之內的全是被大火烘烤過後的焦糊景象,綠蔥蔥的樹林早已化為一片夾雜著火星的木炭,一眼望去此地居然只剩他一人,便不甘心地大喊了起來:“我們還沒打完,你給我出來!”
一個聲音從共旻後面小心翼翼地傳了過來:“你剛才跟誰在打?這不過是第二輪淘汰賽的第一場你就開始玩命了?”
全身炭灰的共旻扭頭看到了一身泥土的儒皓,激動地說:“我剛才在跟禦璟打!是金玉戰將禦璟!”
儒皓沒太當回事的看著對面黑黢黢的炭人,說:“金玉戰將不是最後一輪的考核官嗎?再說我們這一輪不是淘汰賽嗎,又不必跟考核官打?”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來了,他剛才就在這裡!”共旻急得跳腳,“我不管,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儒皓忙勸道:“你別鬧了,趕緊在日落之前找一個人把他身上的魚型牌奪過來晉級到下一階段,可別等到最後只剩下你和我的時候那就冤枉了,我可不想跟你打!”
這共旻可就不幹了,抖了都身上的炭灰,理直氣壯地說:“禦璟就是我的人生第一階段!我參加盛軍大典完全是因為他!現在不用等到最後階段就能跟他一分勝負,為什麼不現在就來個了結!”
儒皓本來還想繼續勸解共旻,誰知道有人在遠處沖著這邊大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