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我就信他!”姝蔓說這話的時候居然洋洋得意。
“西暝城。你……”清緣說出地點之後本來還想跟姝蔓說點別的,可姝蔓一得到答案就什麼也不聽,興沖沖地徑直朝禦璟奔去。
“好啦好啦,我姐姐已經說啦,往西邊去了,他要去西暝城!”姝蔓搞定了清緣之後就屁顛屁顛地跑回到一直跟在後面的禦璟的身邊,全然一副急他之所急的樣子。
“西暝城,”禦璟居然露出了難得的笑意,對姝蔓說,“太感謝你了!”
姝蔓看到禦璟對她展露笑顏,別提有多開心了,無比活潑地回他:“不客氣,哪裡的話!”
“你好好應試,我先走了。”說罷,禦璟轉身離去。
“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考試的!”姝蔓信心十足地說,“你在最後一輪等著我呀,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那就先預祝你成功吧!”走在前面的禦璟回首沖她揮揮手,終於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沒問題,到時候見。”姝蔓站定原處目送著心心念唸的偶像離去,心中好是燃起了一把熱火,“我一定會努力的!”
站在一旁的清緣全程旁觀,不禁捂臉道:“就這樣把我給賣了也就算了,人都走老遠了還不過來安慰我……”
禦璟騎馬出城,行至城門口,因前方人貨太多致使行進滯緩,還未上橋,他就被包圍在了商旅行人之中,旁邊一輛馬車的窗簾被人掀起,一陣酒香撲鼻而來,禦璟隨之看了過去,發現馬車裡的狄旭也正拿著酒壺看向了他,醉得微醺問他:“出城?”
禦璟欠身點頭沒說話。如此兩人,這邊的一板一眼,那邊的狂放不羈,自是談不到一塊去了。
介於昨天的事情,狄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又主動邀請道:“我也要去天端城,一起?”
“我不是迴天端城。”禦璟介意地看著這些商旅堵路的貨物,一看就是趕時間的人。
“也對,你是直接從天端城出來的,最後一輪的試題與信物應該早就帶在身上了。”狄旭右臂搭在視窗,感興趣地說,“怎麼,竟然讓他從東颺城裡溜了?”
禦璟沒有否認,這時兩人座駕已緩緩步入護城河上方的廊橋中,行進速度太慢,狄旭閑著無聊對禦璟說:“說來奇怪了,他這一次怎麼能跑這麼遠?你現在準備去哪裡找他?”
禦璟的視線本在正路前方,狄旭一聲嬉笑弄得他臉色漸沉,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回到了狄旭身上,說:“大人貴為五將之首,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是,又怕有些事情時隔太久大人給忘了,不得不在此提醒一句。”
“哦?”狄旭歪著腦袋看著禦璟,好似滿不在乎他想說些什麼。
禦璟鄭重其事地看了狄旭一眼,吐出字句又緩又重:“天後早有懿旨,中宮不宣,騰王殿下不得擅離封地。”
狄旭聽出話中鋒芒,卻一笑置之。不多時,禦璟的馬匹已經下了出城的廊橋,他回望稍落於身後的馬車,對狄旭頷首示意說:“先行告辭!”說罷策馬而去。
狄旭笑著放下了窗簾,對著車內的另一人說:“別是去西邊就行了。”
車內的另一人正在縮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的逝雲,窗簾落下時,逝雲依舊神色緊張,不敢說話。狄旭笑道:“已經走遠了,我那樣調侃他,他是不會願意同我多待片刻的!”
“你把我嚇死了!”逝雲長舒一口氣,緊繃的四肢漸漸伸展開來。
“哈哈哈……”狄旭連連發笑,“真不陪我去一趟天端城?”
“那邊要捉我的人更多,打死不去,”逝雲做賊般的掀開馬車門簾一角,看到馬車已下了廊橋,離開了東颺城的護城河,回過頭來對狄旭說,“若是早點找到你,我就不必再往西暝城趕了。”
“可惜,你倆一前一後錯過了。”
“去西暝城看看也好,總之,我等你從天端城回來。”說罷,逝雲便掀開車簾跳下車去了。
黃昏時分,夕陽漸沉,在一百個新紮的白色營帳旁的高崗上,蒼龍將軍獨自一人坐在一棵老松下的石桌旁,目送著東颺城水幕之外的餘暉,兩手中分別拿著一壺一觴,酒香四溢,竟是一人獨酌。
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來到了他的身後,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悠然飲酒的蒼龍將軍頭也不回地對身後來者說:“終於把狄旭撇開了?”
瞬影在其身後不如意地說:“一直以來我都很想領教紫電戰將真正的實力,可惜狄旭從不遂我意。”
蒼龍將軍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盛軍大典他是主考官之一,最後一輪必須接受考生挑戰,所以你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我索要參賽令牌的?”
蒼龍將軍似乎在飲酒的時候最為放鬆,還是用毫無防備的後背對著騰王,後者那如同盯著獵物一般目光越來越鋒利,毫不客氣地說:“現在不一樣了,你是他師兄,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蒼龍將軍似乎發出了一聲冷笑,依舊沒有變換姿勢,背對著瞬影仰首飲酒,不知不覺,西方餘暉盡失,天黑了。
“你還敢背對著我!”瞬影厲聲而吼,就在那一刻,四周氣流異動,似乎有千軍萬馬埋伏在側,蓄勢待發!
形勢所迫,蒼龍將軍回身時獨展右臂,將手中羽觴擲向瞬影,然而在更早一點的時候,一陣狂風從松樹旁卷過,帶走了樹枝上又長又細的松針,盡數脫於枝幹根根如利刺一般的松針在空氣中方向整齊劃一地紛紛對準了蒼龍將軍,飛刺而去。
下一刻各中都蘊含了千鈞之勢的松針與羽觴一擊而中,羽觴被萬千根松針穿透化為粉末,形散之際羽觴後方忽然有一光點顯現,緊接著羽觴粉磨盡散之時,不過一念之變,那點如星光般的光點驟然變大如圓鏡,強光之下剩下的松針在行進中都無一倖免地偏折而去,而那股方才掃去的強風居然調轉了方向,隨著灼人的熱浪反撲回來,帶著熱壓直奔瞬影而去。
光勢鼎盛之時無清涼之風,暮春時節的空氣彷彿一瞬之間步入了炎夏正午時刻,那股熱浪推來巨大的壓力蓋頂而來,瞬影的雙目已經無法承受這種光線於是緊閉雙眼,在大勢逼近之時,衣帶狂舞,另有一股氣流異動起來,轉眼間瞬影乘著第二股風勢趁亂而不知所蹤,光之熱浪雖然勢不可擋橫掃而過,卻似乎並未傷及那避走之人。
強光熱浪漸行漸滅,就好像海邊巨浪襲岸不能長久終會消散,無根之風亦在推進中平息。光的消退將正午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