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然剛轉頭就被季言之攬進了懷裡,顫抖的背脊被輕拍著,他因止不住眼眶的淚水而開始抽泣,依戀地躲進了抱著他的人的懷裡,不停地顫聲叫他,“言之…言之…”
季言之抱著他,柔聲道,“然然,我在這。”
“我在這呢。”
“言之啊…言之…” 楚斐然將臉埋在他的肩窩,抓著他的衣服,肩膀止不住顫抖。
窗外是老樹新葉,而當年繁茂的綠葉早已化作滋養這片土地的養份,偌大的別墅殘舊,汙黑的水跡落滿了牆紙脫落的牆,隨風卷動的白紗窗簾已泛黃,老鐘雖然重新轉動但還是太老了,空寂裡只有布滿了灰塵的沉重傢俱,小孩長成了少年,房間門框的劃痕、庭院盛放的花、閣樓裡打轉的浮塵、老人溫暖的手,皆隨著童年的逝去早已不複存在,陳舊褪色的過往終究還是僅停留在心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逝者已逝。
楚斐然也早已將當年的自己埋葬。
“然然,別怕,我還在。”
但有一個人還在。
幸好。
幸好,他還在。
季言之牽著楚斐然走到庭院,慢悠悠地走過小道,影子相互眷戀,楚斐然餘光瞥見大樹,突然停了下來,兩頰潮紅,面無表情地拉了一下季言之。
“季言之。”
“嗯。”
“你能到隔壁去嗎?”
“為什麼?”
“去就對了。”
楚斐然看著季言之走到隔壁,在聽見了銅鎖落下的聲音後深吸了口氣,爬上了樹。
季言之推開隔壁的鐵門,也在聽見摩挲聲後抬頭。
楚斐然溺在斑斕的春光裡,小心翼翼地蹲坐在樹上逆著陽光,長開的少年身體艱難地蜷縮著,但季言之在迷離昏黃的光裡仍舊回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午後。
風和葉脈摩擦,彷彿在相互訴說著情話,兩個男孩對視,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但樹冠早已無法遮天蔽日,陽光刺眼得不行。
“喂,當年那個說要接住我的小孩。”
“嗯。”
“你長大了。”
“嗯。” 季言之笑了,楚斐然也笑了。
“那這次我跳下去,我們還會完了嗎?”
不會了。
人間所有,正彼此相愛,
他們用力地活,
他們輕緩地說。
《親愛》林婉瑜
完結。
剛開文就追的小可愛大概都知道我改過小季的背景,要說的話我改了至少五六次才終於定型,因為我想要保持他的“惡”也想讓他“被救贖”,直到某天我看了a briiant adness和幾個關於精神分裂症的ted ta39;onsterceciia cgough)終於得到了啟發。
但在此,我必須糾正的是“惡”從來都不與精神分裂症或者是任何一種精神疾病掛鈎,生理疾病是中性的,生理缺陷是中性的,個體才有善惡。
小季是惡,然然是善,“精神分裂症”是小季的果,是父母的果,“兩性”帶來的惡意也是然然父母的果。
小季父母是現實在小說裡被放大的縮影,小然的童年pua也是許多孩子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所經歷的噩夢。
雖然三觀不正又變態,ghs之餘也也把想要表達的表達了,不是什麼高偉正的東西,我無憾了,也謝謝大家的堅持和喜歡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