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晴蘭猛得吸了口氣,鎮定了一下內心,再雙手捧起了銅鏡,她的大腦才剛想著自己的會如何死亡,銅鏡上便出現了無聲影象,她孤獨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口中插著氧氣管,手上還打著點滴,而臉容已經憔悴得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臉頰和眼眶都嚴重凹陷,全臉白得發青,唇部一點血色都沒有,在那茍延殘喘著。
她給銅鏡自己等死的樣子給深深嚇到了,手部一哆嗦銅鏡直接往下掉了,她還踉蹌地都退了幾步。應弘則·眼疾手快把銅鏡拯救了下來,對著驚慌失措的羅晴蘭說道:“你不到一個月後就會變成醫院中的樣子了。”
“為什麼鏡子中沒有你的?”羅晴蘭哭著說道。
“鏡子只會隨即播放一段將要發生的影像,可能剛好那一刻我不在吧。蘭蘭,你放心,就算你病入膏肓了,我都不會離棄你的。”應弘上前握緊了羅晴蘭冰冷的手說道。
“但我要死了,怎麼辦?殷複說你可以幫我的,是嗎?”羅晴蘭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盯著應弘。
應弘卻裝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能力有限,真的幫不了你。但是...”
羅晴蘭看應弘說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就急忙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我可以幫你永久地以另外一個方式活下去,只是你可能不是以人的身份活下去而已。”應弘煞有其事地說著。
羅晴蘭吞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問道:“那我以什麼身份活下去。”
“以行屍形式活下去,而且你以後也不要面對死亡了。”應弘為了減輕羅晴蘭心中的不安,上前緊抱著她的有點發抖的身軀。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永永久久在你身邊了?”羅晴蘭剛才布滿心中的恐懼感忽然一掃而空了。
“是的,只要你和我簽了一張契約,我就可以幫你變成永遠不死之人。”
可是羅晴蘭雖然陷入應弘虛假的愛情中,但還有一絲智商殘留在大腦裡,她狐疑地問道:“契約?什麼契約?為什麼要簽契約?還有我現在好端端的,還沒有要死,為什麼要記著把自己變成行屍呢?”
“蘭蘭,如果到你真的病入膏肓的時候,我就不能把你變成不死之人了,你要知道做什麼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而且契約是法術實施的步驟,不簽契約,則法術便不能生效了。”
“是這樣嗎?你能容我再想想嗎?”羅晴蘭面對死亡,她的腦海又像給冷水潑到了一樣忽然清醒了許多。
應弘看她開始猶豫了,他可不想功虧一簣,他立馬湊上前,緊緊抱住羅晴蘭,聲淚俱下地說道:“不想你和她一樣,突然之間就永遠離開我了。我不能沒了你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由於應弘的戲做得實在太好了,羅晴蘭根本一點破綻也看不出來,心還隱隱作疼起來,心想著,這男人真心對自己的,如果自己真的突然死去了,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啊。
“那我們簽訂契約吧。”羅晴蘭受不了應弘的苦情戲,最後還是決定把自己出賣了。
應弘這才放開了環抱著羅晴蘭的雙手,破涕為笑地說道:“那太好了,我以後都不會怕你會死去了。”他匆匆從抽屜裡抽出了人皮契約和朱紅色的毛筆,坐在桌子前開始認真草擬起契約。
而羅晴蘭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之間紅筆在人皮上一畫,就會顯出一道紅色的光芒,竟然把應弘的臉映照得有點猙獰,她曾有過一絲想打退堂鼓,可應弘卻像洞悉她心中所想似的,轉過頭來對著她會心一笑。哪怕再虛情假意,在羅晴蘭的眼中都變成了情意綿綿。
不一會兒,應弘就向羅晴蘭遞來了人皮和紅色毛筆,說道:“蘭蘭,你在上面簽名字就可了。”
羅晴蘭快速瀏覽了上面寫的東西:羅晴蘭願意為應弘無條件付出剩餘的陽壽。
羅晴蘭忽然想起了方芳在公司和自己說的話,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騙局。她感覺自己的心想要跳出來一樣,還有一種徘徊在懸崖盡頭隨時可能掉下深淵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她驚恐地盯著應弘說道:“為什麼是付出剩餘的陽壽?”
“因為你現在好沒有死亡,還有會餘下一點陽壽的,你只能用那點陽壽貢獻給契約,才能使法力産生效果的。”
“怎麼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騙局?“
“這怎麼可能是騙局?難道你遇上的危險都是人為的嗎?難道我對你的愛,你也覺得是假的?”應弘抑揚頓挫地表演著。
“可是,我的心很不安。”羅晴蘭忐忑不安地說著。
應弘再次走上前,用那大手緊緊握著羅晴蘭的手說道:“你應該相信我,而且你自己都看見你會病死在醫院了,這可不是人造的,這塊古鏡是我們家族流傳的神器,沒有半分虛假的。”話音未下,他就把紅色的毛筆再次塞到了羅晴蘭的右手上。
就在這半退不就之下,羅晴蘭竟然糊裡糊塗就在上面簽上了名字,一陣紅光乍現,人皮上的字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塊幹淨的人皮在桌子上。
在羅晴蘭看著這神器的一幕的時候,應弘已經鬼鬼祟祟地站在了羅晴蘭的身後,那張手掌已經在天庭蓋上吸取著她的陽氣,不一會兒,她兩眼一黑就倒在了椅子上了。
應弘給伽羅打了個電話:“你在哪?”
“主人,我就在辦公室外頭。”
“立馬給我進來。”
伽羅立刻開啟了辦公室的大門,快速走了進來對應弘畢恭畢敬地說道“主人,請問你喚我又什麼事?“
“把這個沒用的女人拖出去,拖得越遠越好!”應弘嫌棄萬分地說道。
“主人,她是不是已經變成七日行屍了?”伽羅還多此一舉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在這七天內,不要讓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經變成死人了,知道嗎?”應弘不耐煩地說道。
“明白!我現在就把這個女人拖出去。”伽羅把羅晴蘭輕而易舉地抬了起來往辦公室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