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打電話給陸彥斌的司機確認了,今天早上陸彥斌已經從醫院回到了家。所以一早阿強就是去銀行把這幾年工作辛辛苦苦賺的錢全部拿了出來,雖然他知道這點錢對比起陸家的財富或許不及連冰山一角,但他覺得力所能及地拿出自己的聘禮才算有誠意的。
他揹著那沉甸甸的二十萬港元,手裡抱著黑傘,又去的紙紮店買了玄清道人交代的東西,雙手提著滿滿兩大袋東西往陸家趕去。
而陸彥斌看著這個小傻瓜,把二十萬現金推到自己眼前的時候,真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我一個堂堂一個澳門富豪,怎麼會看得上這二十萬。
“陸先生,這聘禮是我所有的積蓄了,雖然有點少,但是也是我的心意,請你收下吧。我拿來的紙糊禮品請你的傭人在家的外面燒了吧。這樣芷珊才能收到。謝謝。”
“嗯,好,我稍後叫傭人去燒。那錢拿回去吧,你們工薪階層賺錢不容易,我也不想拿你的辛苦錢。對了,我女兒來了嗎?”陸彥斌用期盼的目光掃視著四周。
“芷珊就在我身後。陸先生,那錢還是收下吧,這是我娶芷珊的誠意。”阿強堅定不移地對對陸彥斌說道,在把錢往陸彥斌方向再推了推。
陸彥斌看阿強如此倔強,說道:“好吧,錢你留下來吧!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冥婚。”
“就在16號,那天也是芷珊出殯的當天。早上我會過來接新娘的,所以芷珊這幾天都會留在這裡。而她的靈魂會在這把黑色的傘中,請陸先生你好好保管這黑傘。而儀式要準備的東西,我會去準備的。請你放心。”阿強心裡早就籌劃好一切,只希望當天順風順手進行冥婚。
“雖然你和我女兒冥婚在法律上是不受肯定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以後也向我改口叫爸爸,以後你也別做司機了,來我公司工作。”陸彥斌覺得既然都認定了這場冥婚,也適當對這個掛名女婿一官半職,或許女兒在九泉之下也會安心。
“這...”阿強沒有想到陸彥斌竟然如此安排,但是陸芷珊在一旁卻異常高興,她催促著:“快答應我爸爸啊!”
阿強看了一眼陸芷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那謝謝爸爸,我以後肯定會努力工作的。”阿強心裡其實不想受這份恩惠,這樣總會給外界一個錯覺,他是為了錢才和芷珊冥婚,這樣這份純粹的愛就似乎給玷汙似的。但看陸芷珊欣慰的表情,也不想掃大家的興,他只能默默接受安排了。
下聘的工作順利完成了,阿強又來到了玄清道人的家,雪兒和莫其然都在這。
雪兒殷切地問著:“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嗎?”
阿強沒有新婚前的激動與快樂,畢竟這是進行一場冥婚,他口中似乎塞滿了黃蓮一般苦澀,說道:“嗯,還行。”
“那天,我們都會觀禮的。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盡量出聲。”莫其然說道。
“謝謝!”阿強心裡對莫其然有著很大的隔閡,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或許陸芷珊也不會黑嬰靈害死了。
玄清道人對阿強說:“我把儀式過程好好跟你說一遍吧。”然後阿強就開始聚精會神地聽著玄清道人的每一句話了。雪兒和莫其然覺得沒有自己什麼事了,就主動離開了。
雪兒挽著其然的手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我怎麼會覺得這麼心酸呢?我以前還覺得陸芷珊十分討厭,今天我卻覺得他們特別可憐。”雪兒捂著心口,幽幽地說道。
“人心肉做嘛!我也覺得心酸,畢竟陸芷珊為了我才慘被嬰靈害死了。最對不起她的人應該是我了。我只希望這次冥婚順順利利的。”莫其然愧疚地說著。
“我可不是人心哦。不過真愛真讓人盲目,就好似阿強願娶鬼妻,你也可以忽略我不是人的事實。”
“你是人與否有什麼關系?我只知道我們可是有肌膚之親,你可是我的妻了!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了。”莫其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雪兒的臉上一片緋紅,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莫其然了。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剎車聲。只見貨車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車頭怒罵著:“你是不是有病啊,亂穿馬路,你想死就死遠點,別再這裡害人啊。”
“前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吵?”雪兒好奇地張望著前方,拖著莫其然快步走上前去。
水泥路上中央,一個楚楚可憐的十六七歲小女生蜷縮著坐在那,雙腳沒有穿鞋,身上也只是套著一件單薄的老式淺色長袖連衣裙。她聽著司機的吼叫,全身還帶著絲絲顫抖。
司機一把抓起了小女生站了起來,她那胸前春光若隱若現透地透在了衣服上,明顯她裙子下可什麼都沒有穿,圍觀的男人都在色眯眯地盯著看。
“對不起!”小女生眼睛裡都溢滿了淚珠,似乎隨意都要滾下來。
雪兒明敏的嗅覺問道了一股濃烈的狐騷味,那味道的源頭就是前面那個小女生。她對莫其然說道:“把你的外套脫下來。”
其然快速把衣服脫下,雪兒立馬拿著衣服上前把女生的上身緊緊裹了起來,然後轉頭對那兇巴巴的貨車司機說道:“兇什麼?你開車的讓讓行人怎麼了?你看你都把這女生嚇哭了,還想怎麼樣?而且她都和你道歉了。”
經雪兒這麼一說,圍觀的行人都起鬨了,司機耐不住人多口雜,撂下一句:“以後小心過馬路!不然撞死你啊!”就跑回上車,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雪兒湊到她耳邊問道:“你是隻狐貍?”
女生那晶瑩透亮的眼睛凝視著雪兒的眼睛,輕輕地點了一下。
雪兒牽著她的手,說道:“跟我回家吧。”
莫其然在一旁莫名其妙地問道:“你認識她嗎?怎麼突然帶她回去?”
“等一下回到家裡再說吧!”雪兒在路邊攔上了計程車,領著女生坐了進去,再對其然說道:“快上來。”
莫其然總覺得著女生怪怪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邪氣,而且她總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看,是一種冰冷冷的目光,直射得他渾身都不舒坦。所以雪兒要把這來歷不明的家夥帶回家,他心裡可是一百萬個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