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的工作,基本沒有一分鐘可以休息的,莫其然連續工作了時,終於精疲力盡地趴在接診室的辦公桌上小寐半會。
朦朦朧朧中,他竟然發現自己在聖安醫院的附屬精神病院的一個病房裡,眼前的病床上,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四肢分別綁在床的的圍欄上。他看不清楚那女人是誰,他好奇地慢慢走近床邊,認真打量了這女人一番。她的臉一半由長劉海完全遮蓋住了,而另一半臉剛好露出了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那凹陷的臉蛋更加突出那瞪得大大的眼球,似乎一不小心,那眼珠子就會從眼眶滾出來似的。
莫其然此刻認出來了,病床上的人正是李幸旋,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消瘦了一半,他差點沒有認出來。他就站在李幸旋躺著的地方的正上方俯視她,但是她似乎沒有看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渙散地盯著屋頂。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醫院辦公桌上睡著了,為什麼現在會在精神病院呢?
此時,房門給推開了,羅醫生和一名女護士走了進來。他們徑直走到了病床邊幫李幸旋做著檢查,而對一旁的他視若無睹。他就像透明彷彿空氣一般,他拼命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似乎也聽不見看不見。
莫其然生氣了,他們是否故作聽不見呢?他試圖用手去抓住羅醫生的手,竟然像鏡花水月一般,摸不著。
他身體僵硬著,站在哪裡不知所措,心裡不禁發毛:發生什麼事情?
小護士對羅醫生說道:“這女人太詭異了,這個月已經第三次懷孕了,她的情況已經超出醫學範疇了,哪有人可以一個月懷孕3次,每次懷孕還是剛滑胎不久的?羅醫生,實不相瞞我現在看見她,我都毛骨悚然。我可以調去別的病房嗎?”
“小張,我們在病人面前不要說這些話。”羅醫生嚴肅地批評了她。
“她又聽不懂,有什麼關系?”小護士小聲地頂了一句。
“她確實是患了神經衰弱,但是不等於弱智,她還有智商的。”羅醫生語調有點升高地說完,收拾好東西,就往病房外走去,小護士也跟在他屁股後走了。
病房裡,又剩下了莫其然與這個瘋了的李幸旋。莫其然心裡還是在思考著自己究竟為什麼在這裡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種讓人心神不靈的聲音。期初聽起來就像一隻貓在輕聲地叫,有些悽涼的感覺。仔細地聽,莫其然才辨認出那是嬰兒微弱的哭聲,似乎還不是一個嬰兒的哭聲,應該是兩個。
嬰兒的哭聲從哪裡發出?
莫其然環顧了四周,沒有什麼可疑的。他十分疑惑,也許是自己的幻聽,或許根本沒有嬰兒的哭聲。
他楸了楸自己的耳朵,竟然一點也不痛,他用盡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也全然沒感。什麼都可以解釋得通了,他現在在自己的夢了。可一切都太真實了吧。
嬰兒的哭聲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在莫其然的心裡一遍遍冰冷的劃過,就像一隻冷涼的小手在撫摸著的他的肌膚,讓他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莫其然尋聲看去,剛開始什麼都沒有看見,只知道房門自動開啟又自動關了起來。但嬰兒的哭聲又再響起,而且近在咫尺。
他低頭看去,看了如此多恐怖場景的他,還是有點招架不住,哪怕是在夢裡,五髒六腑也不由自主地翻騰起來。
兩個嬰兒一絲不掛,身上血糊糊的。
嬰兒一前一後邊爬邊哭著,而它們爬過的地方都成了一條血淋淋的血道。
嬰兒的哭聲刺激到了李幸旋的神經,她瘋了似地掙紮,哀求著:“你們放了我吧,或者殺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莫其然的腳似乎給釘在了地板上,他動彈不得,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嬰兒爬上了床上,在那雪白的床單上留下刺眼的紅色。
雙生兒嬰靈並沒有給我消滅?莫其然心裡砰砰地直跳。
它們一左一右爬到了李幸旋兩肩,停止了哭聲,卻發出瘮人的笑聲,用那滿是鮮血的手指頭撩著李幸旋的頭發,陰森地說道:“我們今天就是來解決你的啊,你急什麼?”
李幸旋全身打著顫抖,緊閉眼睛,抖索著說:“殺了我吧。”
兩個嬰兒異口同聲地說道:“本來我們可不想讓你這麼早就死去,但是我們以後要跟著主人幫她辦事,就不好對付你了。今天了結你吧。”
莫其然想試圖去阻止,但是他就似不存在這個空間裡的人一樣,他似乎只在看一出恐怖片,而無法改變片子的劇情。
其中一個嬰兒舉起手指,輕輕一動,被子給扯開了,它再動動手指,李幸旋身上的病服,慢慢地拉到了胸前,肚子完全裸露在空氣中。
李幸旋瘦骨嶙嶙的腰身尤為刺眼,另外一個嬰兒爬到了她腰旁,坐了起來,天真地吮吸著自己的手指頭,但是猙獰的面目卻無法與純真孩童聯想在一起。
它們想幹什麼?莫其然心裡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那吮手指的嬰兒突然從口中拿出了手指,指頭上的指甲變得鋒利又長,它詭異地笑了笑,對旁邊的嬰兒說道:“哥,我來了。”
“恩,不用動作這麼快的,慢慢來,知道嗎?”
“當然。”它說完,把如利刃一般的指甲插進了李幸旋的肚子裡,只聽見她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它卻得意地把指甲再插進了一些,然後緩緩向肚擠眼方向颳去。
李幸旋肚子的血向倒瀉的水盆,嘩啦啦地湧出,原本叫的異常痛苦的李幸旋不再叫喚了,她已經奄奄一息,沒有氣力再發出尖叫。
病房外的醫護人員似乎聽到病房內有異常,準備開門而進,可是如何擰那門鎖都開不到。不一會兒就有人開始撞門了,“砰、砰”,一遍又一遍。
它們兩個卻彼此偷著樂,那指甲已經從小腹經過肚擠眼刮到胸部,裡面的熱騰騰的,還在微弱蠕動著的內髒已經裸露在空氣中。李幸旋瞪著雙目,死去了。
濃烈的血腥味消散在空氣中,這味道讓莫其然的頭劇烈地痛,他雙手按著頭,看著那兩個嬰兒消失在那血泊裡,而此時病房的大門也給撞破了,大家看此一幕,膽小的人立馬給嚇暈了,膽大的人都按著嘴,有想吐的感覺。
好痛…
莫其然掙紮著,突然醒過來了,他非常慶幸剛才如此血腥的一幕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