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卡伊按著顫動著的陰牌走進了醫院的後樓梯,此時躁動的陰牌開始漸漸穩定下來。他用嘴對著脖子上掛著的三隻陰牌的其中一塊,吹了一口氣,然後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滴了一滴血抹在了那塊陰牌上,命令道:“出來吧,我有事要你去做。”寂靜的後樓梯裡立即回蕩起瓦卡伊沙啞的語音。
“主人,什麼事?”一個穿著泰國傳統婚禮服飾的女鬼飄然而至,血紅的裹胸筒裙,血紅的單肩披幔,血紅的嘴唇,血紅的指甲,頭上發髻上還插著一朵血紅的花。
“我估計那嬰靈肯定在李幸旋附近,你幫我調查一下李幸旋現在哪裡。”
“遵命,主人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很快回來。”話聲剛下,紅衣女鬼隱與後面的牆中。
瓦卡伊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大約10厘米高的紅色娃娃蠟燭,點燃以後滴了幾滴蠟在地上,把娃娃蠟燭放在上面固定好。他認真地觀察著蠟燭上的火苗,剛開始火苗沖高,之後便變得很微弱,似乎快要熄滅了。
它們受傷了?瓦卡伊心裡一下懸在了半空,如果雙生兒嬰靈魂飛魄散了,他這半年做的功夫就全白費了,而且收到的訂金10萬還要如數還給預訂陰牌的人。
可知那10萬早就給他揮霍掉了。他這種用陰煞賺錢的人,錢是不能留。他必須忍受這行獨有的行規;有錢必須花光,有愛人不能結婚,有命不能長久。當然你也可以存錢,但是錢肯定會以各種緣由又沒有了,你也可以結婚,但是拖累家人而已,唯獨不能改變的是這種行當的人命一般不會長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紅色娃娃蠟燭還是在燃燒著,娃娃的上半身已經燒融化了,變成紅蠟在地上結成紅色一片。女鬼還沒有回來,瓦卡伊不耐煩地在狹窄的樓梯間踱來踱步去。
許久,女鬼從牆上透出來,剛好和瓦卡伊來了個正面,那塊如死灰蒼白的臉,那擰緊的眉目,只有全黑瞳孔沒有眼白的雙眸,都在瓦卡伊的瞳孔裡一瞬放大,作為一個專業且資深的控靈人,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向後退了一步,故作鎮定地說:“你以後出現的時候可以不那麼飄忽嗎,這麼近看到你的樣子,讓我非常不舒服。”
女鬼謙卑地低下了頭,也向後飄了一段小距離,誠惶誠恐地說:‘對不起,主人,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瓦卡伊冷冷說道:“你為什麼去了這麼久?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主人,我找到了李幸旋,也看到了雙生兒嬰靈,它們依附在李幸旋脖子上的吊墜裡,鬼的氣息非常微弱,我嘗試叫它們出來,但是它們拒絕,就是在這裡花了點時間。”女鬼娓娓說道。
“果然嬰靈的靈受傷了,那李幸旋現在在哪裡,我直接去找她就可以了。”他心急火燎地問。瓦卡伊真的害怕自己如果遲去一步,雙生兒嬰靈真的灰飛煙滅了,他之前謀劃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重點是他會見財化水。
“李幸旋現在6樓精神科病房3房。”
“明白了,你現在回到陰牌裡面去吧。”瓦卡伊揮了揮手,女鬼便惟命是從地再次隱於空氣裡。
在醫院6樓精神科裡,基本都是單獨病房,防止病人由於精神錯亂錯傷無辜的人。瓦卡伊正準備從護士臺走過去尋找房間的時候,給一個老護士攔住了,她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他對著老護士笑咪咪地解釋:“我朋友李幸旋住進了這裡的3號房,我是來這裡探望她的。”
老護士黑著臉,手指一指牆上的掛鐘,生氣地說:“你沒有看見現在幾點嗎?都快淩晨一點了。哪有人這個時辰來探病的。”
瓦卡伊隨老護士指的方向一看,掛鐘標示時間是淩晨12點45分。他才醒悟自己太毛躁了,都忘記了醫院有固定的探望時間。
“是的是的,由於太擔心病人,都忘記醫院晚上不能探病了。”他撓了撓後腦勺,略顯無奈地說。
“你明天上午再來看病吧。現在我不可能放你進去的。”老護士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