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段燃活了一百多年,把大多數國家的語言都學了一遍:“第一倖存者基地,接到求援信前來。”
崗亭裡冷冰冰的機械音回答:“第六倖存者基地並未發出過求援,請重新核驗身份。”
段燃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外地和聞離曉對視了一眼:“他們玩我們?”
聞離曉凝視著第六倖存者基地:“基地裡有很強烈的地母神的神秘的波動。”
段燃明白了:“求援的和現在在第六倖存者基地管事的不是一波人。”
那邊崗亭還在機械地詢問著他們的身份,大有回答不上來就要攻擊的架勢。
這愈發讓段燃懷疑裡面有問題——正常情況下哪裡用得著這麼高的警戒程度?
就在他打算暫且退去,觀察要不要物理破門而入的時候,一顆圓圓的東西從他們背後丟出來,精準地砸在了崗亭上,隨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煙霧瞬間擴散開來,遮蔽了一切視線。第六倖存者基地上面的各種檢測裝置也好像被影響到失去了目標。
聞離曉轉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那邊很快跑來幾個人,用聞離曉聽不懂的語言對他們低聲呼喊著什麼。
段燃挑了挑眉:“去嗎?”
聞離曉無所謂地道:“都行。”
“那就去看看。”
跟著那幾個人轉了一圈,段燃和聞離曉來到第六倖存者基地的背後的地下,在那裡見到了大概有一百來號人。
為首的人嘰裡咕嚕對段燃說了一通,段燃翻譯給聞離曉聽:“他問我們是不是接到求援才來的。”
然後段燃轉過頭去將求援信的內容說了一遍,取得了對方的信任,之後問:“出了什麼事?”
那人表情有些後怕,隱約還有些不自在:“大概幾個月前,第六倖存者基地附近出現了一個強大而詭異的幻想種,能夠改變這裡的土地、控制我們養在黑沼澤裡的護衛幻想種,甚至會讓基地的人思維混亂——我們本以為可以對抗,結果失敗了,不得不向其他基地求援。
他喘了口氣,抓了抓頭發,“求援發出去沒多久,那隻幻想種就侵入了基地,控制了所有人,只剩我們這些人逃出來了。”
段燃和聞離曉對視了一眼。
第六倖存者基地的總人數和第二倖存者基地差不多,也有兩百多萬,結果現在只有一百多人逃出來?
段燃挑了挑眉:“確定是不認識的幻想種,而不是地母神的殘骸?”
那人沒料到段燃一口精準地喊出了地母神的尊名,表情愕然:“你——”
段燃抱著胳膊:“你們沒有逃走,是因為地母神的權柄已經覆蓋了這個島嶼和黑沼澤,逃不出去吧?不坦白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哦?”
他沒有讓第一倖存者基地的飛行員降落在第六倖存者基地門口,就是擔心對方會被地母神的權柄困住。
那人囁嚅了一下,瞪著灰褐色的眼珠傻了半天,才有些自暴自棄地罵了一聲,也不知道罵誰,最後老老實實交代了起來。
他們確實遭遇了巨大的幻想種地母神。和其他的天降幻想種不同,地母神的幻想種似乎還有些殘存的本能,自動向著第六倖存者基地而來,一路上同化著第六倖存者基地的人,幾乎沒有遭到什麼抵抗就進入了基地。
第六倖存者基地的首領在地母神突破最外圍城牆時就察覺了不妙,趕緊向其他基地發出了求援信,之後試圖組織軍隊抗擊地母神,結果軍隊也很輕易地淪陷了。
剩下的人見勢不妙趕緊逃走,卻絕望地發現整個島嶼的邊緣築起了無形的城牆,根本逃不出去——而被地母神蠱惑的軍隊像清掃垃圾一樣很快就把他們全都抓回了基地。
剩下的這一百來多個人,是偶然躲到了這個地下儲糧倉裡的,幸運地躲過了一劫,靠這裡的一點自衛武器和糧食維持生機,等著其他基地的人來救人。
段燃再次挑了挑眉:“就這些?”
那人道:“就這些,你還想知道什麼?”
段燃摸了摸下巴:“如果不全說出來,我不一定能救你們走哦?”
那人的表情閃過了一絲微妙,正要堅持表示自己已經全說了,旁邊一個人插嘴進來:“那位地母神,幾年前就在基地附近出現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