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曉的觸手咬上去,瘋狂啃食起牆壁中的神秘。
地母神的聖座王城飛翔在半空,與大地割裂,神秘都是無根之水,他完全可以輕松啃完……
聞離曉忽然微微眯眼,停止了啃食的觸手。
剛才啃到的神秘中,他嘗到了一絲特殊的味道。
就是在幫段燃擼了一發之後,品嘗到的那種氣息。
地母神反客為主,忽然一把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一條觸手,冷笑一聲:“怎麼不繼續吃了?”
聞離曉眯了眯眼:“你和段燃的神秘關聯在了一起?”
地母神扯著他的觸手,慢慢向他走近:“不錯。如果只是簡單的詛咒,我何必要向高等邪神同盟交易?從我隕落的那個瞬間開始,我便與段燃慢慢融合——呵!我承受的傷害必然會返還到他的身上,而他承受的傷害又會讓不死之軀發揮作用、加速我的複活!”
祂逼近聞離曉,赤色的瞳孔中滿是冷酷和傲慢,“你們以為偷偷摸摸混進來,就搶到了先機?大錯特錯!你們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必死的局面,無非是早些死還是晚些死!”
地下鑽出更多觸手,纏繞向地母神已經非常凝實的軀體。
地母神回手一把抓住那些觸手,嘲弄地道:“怎麼,不敢攻擊了?身為深淵中走出的邪神,你居然還會為了這種渺小的人類選擇這種孱弱的攻擊方式,丟臉!丟臉!”
聞離曉冷冷地道:“就是渺小的人類,把高貴的三柱神擊殺了一次。”
“那又如何?終歸還是我的勝利。”地母神的目光在聞離曉身上停頓了片刻,忽然有些奇異地哈哈大笑起來,“你竟然把自己拘禁在了這樣普通的人類軀體中!也好,當我吞噬了你,就能借此嘗試侵蝕深淵了!”
聞離曉沒想到地母神居然這麼大膽,竟然打起了他的主意,頓時冷笑了一聲:“那就試試看。”
他的觸手驟然膨脹,試圖掙開地母神的鉗制。
地母神的肩膀上忽然長出另一隻手,一把擰住了他的觸手。
聞離曉的位格倏然展開。
屬於“深淵之神”的最高位格,過去對於其他邪神而言一直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面對地母神卻忽然失去了效果。
地母神不但沒有被位格震懾,反而又驚又喜:“果然是‘深淵’!可惜啊,對死過一次的我而言沒有用!”
祂的手臂變成了巨蛇,向聞離曉狠狠地咬了過來!
只是還不等咬到聞離曉頭上,巨蛇的七寸處忽然暴開,整條蛇臂化為齏粉,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母神不怒反喜,抬頭看向了天空。
段燃收起瞄準的手指,吹了聲口哨。
他的右臂上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將他的整條手臂染得通紅。
但段燃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背光宛如一輪太陽。
聞離曉忽然想起當初在“神之手”裡找到段燃時,他就是這樣,全身是血,但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段燃這個人,複雜得讓聞離曉有些捉摸不透。
聞離曉垂下眼眸,看向了得意的地母神。
地母神冷笑了一聲:“怎麼,還有什麼手段?”
聞離曉淡淡地道:“那自然是有的。”
幾十根觸手如海葵的觸手,在他周圍飛舞,忽然一起縮排了地面。
“我之前就在思考,你這座黃金之城為什麼要飛在空中。”聞離曉歪了歪頭,唇角慢慢彎起,“你提了幾次深淵,說你想要侵蝕深淵……但不是吧?你對深淵充滿了恐懼,你想要吞噬我,其實是想借我抵擋深淵的侵蝕,是不是?”
地母神的笑容微微一頓。
“咔嚓。”
清晰的碎裂聲在他們耳畔響起。
“不過我現在發現,思考這個沒有什麼意義。”聞離曉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像在講述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你不想做什麼,那我偏要你做什麼。”
這間石窟的上半部分早就在承受第一輪黃金箭雨的時候被炸開,現在地面也開始破裂,露出了下方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