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時得到的?”段燃坐了起來,把床頭的燈開啟。他倒了一杯水,遞給聞離曉。
橘色的小燈投出溫暖的光,在段燃的臉上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聞離曉怔了一下,下意識接過段燃遞過來的水,停頓了一會,才點點頭。
段燃重新坐到床上,問:“說起來,之前好像一直都沒有問,你的尊名‘深淵之神’是什麼權柄的體現?”
聞離曉再次頓了頓,思考了一會才回答:“我也不知道。”
這倒不是他故意隱瞞,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他大部分知識與記憶還沒有找回來,對於為什麼尊名是“深淵之神”沒有概念,只知道從誕生開始他就居住在深淵。
段燃又問:“雖然現在問好像有點晚,不過你成神時的執念是什麼?要是方便的話,也許我可以幫忙?畢竟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對不對?”
聞離曉回過神,聽到最後段燃吞吞吐吐的“朋友”,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帶上了一點似笑非笑的玩味:“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很想跟我成為朋友?”
段燃連連咳嗽:“怎麼會呢,都是錯覺!”
“我和一般的邪神不一樣,沒有什麼執念。”聞離曉輕哼一聲,忽然道,“解決完地母神之後,我想去紅海看看。”
段燃當然沒有意見,縱容地應了一聲,才問:“你很在意這個?”
“當然。”聞離曉昂起下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段燃早就知道聞離曉的勝負欲很強,並不意外地笑了一聲,只覺得他的小朋友真的可愛:“那明天得把黑暗之神抓到才行。”
聞離曉信心滿滿:“只要能找到他,抓他易如反掌。”
段燃笑著打了個哈欠。
聞離曉看了他一眼,想起段燃依然承擔著那麼多使用“弒神者”的協會成員的負擔,閉了嘴換了話題:“困了,睡覺吧。”
進入歐洲之後,聞離曉一直都在避免讓段燃出手,以減少段燃的壓力,但偶爾段燃還是會流露出疲憊的神態。
聞離曉已經把段燃劃進了自己人的圈子、甚至是預定的眷者。作為自認為合格的神靈,體恤辛苦的眷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段燃本來還想跟聞離曉繼續說說話,但聽聞離曉說困了,還是很聽話地按掉了臺燈,並在心裡反思了一遍今晚的對話——小朋友突然說想睡覺,不會是剛才他說的什麼話惹小朋友不開心了吧?
今晚有沒有在小朋友心裡好感度提升?
兩個人重新回到一開始並肩躺著的狀態,各懷心思地睡著了。
……
第二天,聞離曉和段燃再次去找了一趟聖貓。
聖貓全身的毛毛都耷拉下來,表情萎靡不振,打著哈欠道:“經過我一整夜的推演,總算找到黑暗之神的位置了。”
聞離曉看著面前的砂盆裡歪歪扭扭畫出來的圖案,皺著眉道:“這地圖怎麼看?”
“你不會看地圖啊?”聖貓甩了甩尾巴,“讓你的小男朋友給你看!”
段燃對這句話相當受用,但他託著下巴嚴肅地看著砂盆,問:“容我問一句,這不是貓砂吧?”
聖貓:“……你會把你的廁所拿給別人看嗎?”
“或許有愛好比較變態的人。”
聞離曉聞言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難道還有比你更變態的?
段燃“嘿嘿”一笑,掏出手機把砂盆拍了下來。
雖然在歐洲手機聯系不上其他地方,但不聯網的功能還是有的。